岑海帶來的李大夫是岑家村唯一的大夫,平日裡給村民看個頭痛腦熱的毛病是不錯,但遇到岑偃這種涉及到玄學的東西,他就不夠看了。
李大夫給岑偃診脈後也只得出個他天生體弱的結論,也找不出岑偃昏迷不醒的原因。
不管是掐人中還是用針扎,他都試過了,岑偃還是一樣的沒反應。
“我是看不出什麼問題的。”李大夫收拾了他的藥箱,他也是看著岑偃長大的,“我回去翻翻醫書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你們先守著他,要是明天還是沒有醒的話,我同你們一起帶他去縣城裡,回春堂裡有個老大夫,據說祖上還出過御醫,興許他有法子。”
嘆了一口氣,他繼續說著:“我看阿偃的脈搏跳動的和常人沒什麼區別,說不定他沒事,只是累了想睡一會兒呢!”
最後臨走前他還是勸了一句。
岑海跟在他後面給他提藥箱,都走到門口了又像是想到什麼事情,突然迴轉過來。
“你也別難過,阿偃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我,我明天再來看你們。”
“嗯,阿偃會沒事的。”辛蕪也跟他們一樣喊起阿偃來,她知道岑偃會沒事的。
他之所以現在還在昏睡中,應該是因為行路雖然制止他兩個魂體的打鬥,但在制止之前岑偃的魂體大概已經傷到了。現在的昏睡也是身體的自然保護機制開啟了,等他醒過來就沒事了。
岑海點點頭,追上已經走出不少路的李大夫,同他一起離開了。
外人都離開了,屋子裡就只剩下辛蕪和岑偃兩個人了。
岑偃的房間裡擺放的東西都很樸素,不管是桌子櫃子椅子還是他現在躺著的拔步床,上面都沒有多少花紋,簡簡單單的只刷了一層漆。
他身上蓋著的被子硬邦邦的,已經有些年頭了。
辛蕪伸手戳了戳被面,觸感和她想象中的一樣硬。
床上的人依舊平躺著,呼吸緩慢,沒有其他的動作,連手指都沒有顫動一下。
“你醒了就不要裝睡啊!”
辛蕪拍了一下床沿,力氣用的有些大,木質的拔步床都被她拍出裂紋來。
一時忘記自己變成偶人後的力氣有多大,辛蕪連聲道歉著。
“嗯~”
床上的少年小聲呻吟著,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坐在床邊的辛蕪,他掙扎著坐了起來,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我剛才沒有和你說嗎?我叫阿蕪,謝謝你上次救了我。”辛蕪拍拍腦袋,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做過自我介紹,不過沒關係,再來一遍就是了。
手在袖子裡摸了一下,辛蕪想到自己準備當做住宿費的那根人參好像不知道被她丟到什麼地方去了。
袖子裡什麼也沒摸到。
辛蕪也沒有露怯,還是笑嘻嘻的看著床上的少年。
“我救了你?”少年遲疑的看著辛蕪,怎麼也想不到他在什麼時候救過這麼一個人。
辛蕪不是妖豔型的大美人,但也是小家碧玉中的頂配了。
如果他真的救過這樣一個姑娘,又怎麼會連她的臉都記不住呢!
思及此,少年看向辛蕪的目光就帶上更多的懷疑了。
被人用懷疑的眼神看半天的感覺不是很好。
尤其是對辛蕪來說,她很討厭這種眼神。
剛準備生氣的她突然想起岑偃身體裡有兩個魂體,十六歲的那一位剛剛見過她,是不會用這種眼神看她,所以他是二十六歲的岑偃嘍!
看樣子他是不認識她的。
辛蕪摸了摸下巴,對少年感到很好奇,不知道二十六歲的他是來自哪個時空,是阿蕪待過的那一世還是從其他平行時空過來的。
不管怎麼說他雖然來自未來,卻不是從現在這個時空的未來重生回來的,畢竟他連辛蕪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