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深現在的樣子著實狼狽,可他也還記得護著手中的辛蕪,沒叫她受到傷害。
辛蕪明白是自己剛才的話刺激到了岑深,她習慣在岑深面前有什麼說什麼,一時間竟忘記口無遮攔會給旁人帶來多少不高興的事。
依照岑深話中的意思,所謂的怪物最大的特徵就是紅色的眼睛。而她說給岑深聽得話在這種情況下,不像是勸說更像是質問了。
質問對方為什麼同樣是紅眼睛卻不是怪物。
總歸是不好的行為。
辛蕪一邊責怪自己,一邊想著要怎麼安慰岑深,也不知道她現在說話岑深能不能聽進去。
正在思考中的辛蕪突然發現眼前莫名多出一道陰影,看遠處的天仍是陽光正好的樣子,偏她和岑深所處的地方陰暗暗的,往頭頂天空一看,一隻巨大的蒼鷹正在上面盤旋著,它也不叫就在他們頭頂轉悠。
“你們兩個小傢伙是要出城是吧,也別哭啼啼的了,來,給我說上兩個故事聽聽,我心情一好就放你們走了。”
轉了半天的蒼琉也沒聽到下面兩個小傢伙打招呼的聲音,只好由他來起個話頭。守出口的日子倒是清閒,可長久沒人出城他也是很無聊啊。從出口路過的要麼是本身有城主手令不用搭理他的,要麼就是在旁邊轉兩圈就回城的。可憐他房子拆了又建,建了又拆,也沒看到幾個真心想出城的人。
真是讓妖失望透頂了!
底下的小傢伙都快要哭出來了,一定是被他的英姿震撼到了。
今天的標準可以放得再低一些,他們一人一妖講一個故事,只要語句通順,有頭有尾,他就給他們過了。
他真的實在是太仁慈了。
落到地上化成.人形,還特地在原地變出一套桌椅出來。
蒼琉往椅子上一坐,懶洋洋的看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兩個小傢伙,手一招,地上出現兩個蒲團。
“好了,可以開始講了。”
講故事?
這個不會就是守在出口的那位大能吧?
話說守城都是鳥族中的妖嗎?烏泗是,這位不知名的大能也是!
不過阿偃不會真的要出城吧!
辛蕪偷偷打量著岑深的臉色,又在心中暗暗著急。她有種莫名的預感,就算真的跑出去了也不一定能討到好,還不如留在城中拼上一次。
苟且偷生又能幾時呢?
還不如
贏則生,敗則死!
他們怎麼還不說話,難道是被我的威儀嚇到了。
內心戲非常複雜的蒼琉默默嘆了一口氣,大不了他表現的再平易近人些,真是的,現在的人類啊怎麼膽子變得這麼小。
要怎麼對人類表達親近之意,蒼琉回憶著他最近一次和人類相處的場景,得出應該從雙方自我介紹開始。
他的名字才不會這麼輕易的告訴人類,所以讓這個人類自己介紹一下好了,至於旁邊那隻說鳥不是鳥的小傢伙就算了。
懶得理她!
“那個人類,先說一下你叫什麼名字來著,蒲團不是給你們了嗎?作甚要一直跪著我?”
難道他跪著是想要個椅子?蒼琉不高興了,“你們不要得寸進尺啊!”
岑深抹了一把臉,轉手拖過旁邊的蒲團將辛蕪放到了上面。他自己順勢改跪姿為坐姿,沒有用上另一個蒲團。
他現在也冷靜下來了,沒有鏡子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但他又知道辛蕪是不會騙他,所以出城著一條路看來確實不行了。就竄初時尚可,等到臨江城的怪物同樣出了城,屆時他面對的必然又是無緣無故的喊打喊殺。他自己無所謂,可怎麼忍心讓辛蕪也落到那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