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葉麒喃喃道:“原來這才是他的野心……”
符宴暘沒聽懂,“如果我大哥真的想做什麼,怎麼會由著皇上借今日之事,收攏兵權?”
“兵權?誰的兵,誰的權?”葉麒撐著七叔的手,讓自己保持站著的姿態,“符相的確神通廣大,居然能讓沈曜做出如此自尋死路之事……”
符宴暘愣住了,“什麼自尋死路?師父,您說清楚,我大哥他究竟想做什麼?”
“符二,你到現在還沒想明白麼?”葉麒閉著眼喘了幾口氣,“這次武林大會有上千名絕世高手,光憑羽林衛是絕無可能圍剿成功的……”
“可不是還有龍驤……”符宴暘的聲音戛然而止,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龍驤軍是你大哥的,”葉麒驀然轉過身,望著遠山山峰,“等時機一到,龍驤軍甚至都不需要做任何事,他們只要‘護主不周’,沈曜……就完了。”
龍門佛寺外,一支精兵嚴陣以待立於門外。
滾水往杯中一倒,新葉齊嶄嶄地舒展而開,一縷白霧從杯口嫋嫋升起。
頓時,禪室之內,燈燭跳躍,茶香清雅。
符宴歸將一杯茶推到佛寺住持跟前,笑道:“墨江雲針,最適合淺酌慢品。”
住持並無與他淺酌的意思,只冷冷道:“不知施主打算禁錮我龍門寺到何時?”
“符某不過是來一覽山中風光,叨擾兩日自會離開。”符宴歸自顧自地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住持且放心,只要在符某離去之前,貴寺中人不輕舉妄動,可保全寺無虞。”
住持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一個侍從疾步步入禪室,抱拳道:“稟丞相,羽林衛仍在圍捕逍遙谷,只是各派武林中人抵死相抗,三千羽林衛傷亡近半,現在龍驤軍也出兵了,若是能撐到明日天亮,想必最近州府的府軍會趕得及增援……涼王遣人請問丞相,何時動手?”
符宴歸輕輕撥動茶蓋,問:“宴暘他們還在谷內麼?”
侍從道:“我們進去的時候,沒有看到二公子。不過,聽聞在羽林衛攻入之前,皇上便已經差人將清城院的武生們帶出去了,我想二公子應當和他們在一處吧。”
“皇上那邊呢?”
“還在西嶺的富雲山莊,莊外尚有三千龍驤軍和三百中常侍的人。”
符宴歸飲了幾口茶,放下:“派個龍驤軍的副將去山莊送訊息,就說……逍遙谷內的情勢雖已基本控制住,但仍有一些西夏派的高手突圍成功,欲出豫州地界,請皇上增派兵馬,將這些狂徒一舉擒獲。”
侍從聽懂了,道:“是!”
富雲山莊內。
沈曜聽到訊息,徒然從椅子上拔起,瞪大雙眼問道:“西夏的人逃了?逃的是什麼人?”
龍驤軍副將跪在地上道:“魏少玄,還有慕容飛他們都逃了!皇上,趁他們尚未離開豫州,必須及時把他們攔下,否則一旦回到西夏,就……”
沈曜眼神中晃過一絲猶豫,隨即咬牙道:“好,再撥兩千人馬前去追捕,若不能將人帶來,提頭來見!”
“臣遵旨!”
從白日到夜晚,整個逍遙谷都陷入了生死搏鬥之境。
山門之外,羽林衛與龍驤軍強強聯手,依舊久攻難下。
洛周留守石室,曲雲真與舒雋也加入戰圈,一圈圈攻來的軍士被殺退之後,很快又鍥而不捨地一擁而上。
山門腳下,踩的已經不是溪流,而是層層疊伏的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