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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宴暘萬萬想不到, 竟然在逍遙谷內以這樣的方式遇上了自己的“同僚”。
羽林衛, 只聽命於皇帝的皇城禁軍——這時候出現, 難不成皇上本尊也趕趟來了?
不論沈曜來沒來,他都不可能“身先士卒”打頭陣,符宴暘認出了帶頭的都尉, 當即道:“黃大人, 怎麼如此巧,你們也趕到此地……”
來者根本不給他套近乎的機會, 那姓黃的都尉一擺手, 道:“皇上有命,谷內皆是謀逆黨羽,但有所見, 格殺勿論!”
話音方畢,前排的羽林軍排好隊形架起弓、弩, 二話不說扳動扳機,飛箭如過天流星般迎面而來!
這時,響若雷奔之聲徒然驚起, 忽見溪流從地直躥上天,無數水珠凝成串, 如同一群水蛇咆哮著猛撲而上, 瞬間將箭雨沖散而開!
符宴暘難以置信地回首——葉麒雙手空空, 驟然一揮,仿似握著一根巨大而又無形的水鞭,從整條玉帶高掀而起, 奔騰卷向羽林衛,波如遊龍湧過蒼穹。
一刻鐘之前,長陵正在用南華金針為長盛清除餘毒,待見小指的滴血從黯淡變為鮮紅,還沒來得及舒一口氣,忽然間感覺到一陣天搖地動,迦谷忍不住睜大了眼:“外頭那是什麼動靜?”
迦葉絲毫不為所動,他收手回袖,閉目道:“集中心神,為大公子傳功續氣!”
長陵亦知此乃關鍵之際,不論外頭發生何事都不可中斷,她眼疾手快取下金針,與迦谷一左一右兩側推掌,將一陰一陽兩股真氣源源不絕地注入長盛體中。
周沁趕到石門之前,舒老頭兒快一步奔上前去,他和曲雲真聽到這麼大的動靜心中已猜到了幾分,看周沁一臉見了鬼的神色,忙將她拉出幾步問:“是不是有人開了山門?”
“是……我看到一隊軍士進來了,好像是羽林衛……”周沁上氣不接下氣道:“對,是羽林衛,現在小侯爺和符二少在外頭擋著,我也不知他們能否把他們攔下……”
曲雲真不知外頭事,只不可置通道:“羽林衛不是皇城的禁軍麼?怎會來到逍遙谷?”
周沁懵道:“我也不知道啊……”
她不知道,舒雋在金陵這麼多年,對朝政局勢自也是心中清明:“從金陵到豫州,至少也要提前十日,看來皇上本就有意對武林大會下手……”
曲雲真渾身一震,道:“什麼意思?他知道大公子在這兒了?”
“知不知道不好說,但……”舒雋抬眼望著前方道:“等人殺進來之後,就會知道了。”
又一個水浪將一撥來人劈了個人仰馬翻。
聽谷外四處蕩著各路兵刃交加之響,可想而知羽林衛早將整個逍遙谷都團團圍住了。
此刻局勢之危,已非一時之智計能夠挽回。
要保住越長盛的性命,只有一個辦法。
死守山門。
擁入山谷的羽林衛過了半百,符宴暘以劍克敵,勉強還能自保,但看葉麒無休無止地甩出水浪,他忍不住問道:“師父,咱們這樣硬扛還要扛多久?”
葉麒的目光看向天際的斜陽。
迦葉說過,如果一切順利,天黑之前能夠結束。
“看到太陽了麼?”葉麒道:“打到我們看不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