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背過身去。”在穿著之前,朝塍終究是礙於面子,不願意被閑詩目視他穿女裝的全程。
而這點面子閑詩還是樂意給的,強忍著噴笑的沖動,乖乖地背過了身,去梳妝臺挑選適合朝塍的首飾。
閑詩的首飾鮮少是她自己買的,除了景裕父子以前買給她的之外,朝塍也經常送給她,是以已經裝了滿滿幾抽屜。
想象著朝塍待會穿上女裙的模樣,閑詩認真地挑選著適合他的發飾與首飾。
等她幾個抽屜都挑選完畢,朝塍還沒有說好。
閑詩不禁偷偷地轉過頭去,一雙美眸不禁瞪得極大,想要噴笑卻強忍著不敢。
朝塍的女裝早就穿好,只是一直沒有告訴她,而讓閑詩有一種噴笑沖動的原因,是朝塍穿著女裝雖然有模有樣,但是,他的頭卻是男人的裝扮,這般看起來便很是奇怪。
閑詩笑嘻嘻地跑過去,牽住朝塍的手,甜甜道,“美麗的姐姐,請跟妹妹來,妹妹幫你梳妝打扮。”
朝塍的俊臉黑了黑,但看在閑詩眼裡,在紅裙的襯託下,也盡顯女人的嫵媚。
命令朝塍坐在梳妝臺先,閑詩將他頭上發簪拔去,再用梳子給他梳理頭發,最終挽上一個簡單卻地方的發髻。
當閑詩拿起那些準備好的發飾,準備往朝塍頭發裡插去時,朝塍黑著臉抗議,“曦兒,發型已經是女人了,發飾可否省了?”
閑詩壞壞一笑,道,“若是你求我多給你插幾個發飾,我倒是會給你省去發飾。”
反抗無效,朝塍只好再認倒黴。
一會兒這兒,一會兒那兒,閑詩盡可能合適地給朝塍頭上用上了發飾,再拿起了胭脂水粉,在他的兇煞眸光下,樂呵呵地給他的臉上著上光彩。
最後,一切裝扮完畢,閑詩讓朝塍站起來,一會兒讓他走幾步,一會兒讓他回眸,一會兒讓他轉圈,朝塍起先都不肯配合,但是在閑詩叉腰的怒視下,結果都會妥協。
“只可惜你不會跳舞,否則更美了。”閑詩如此總結。
不高興說話的朝塍突然說道,“不如曦兒穿上男裝?”
閑詩訝異,“為何?”
朝塍叵測一笑,那嫵媚的笑容看得閑詩呆了呆,“誰說我不會跳舞?只要曦兒穿上男裝,我便教你舞一曲夫妻纏。”
“夫妻纏?”閑詩將信將疑的,但大概是被這三個字打動了心,覺得聽著極美,“你真的會跳舞?”
她突然覺得很是慚愧,連朝塍這個男人都會跳舞,但她這個女人似乎從未學過。
朝塍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點了點頭道,“若是你喜歡,我會手把手教你,直到你跳得比我好。”
“好,我馬上換。”閑詩哪裡知道前方埋葬著陰謀詭計,歡喜雀躍地去翻箱倒櫃找一身配得上朝塍的男裝。
沒有一會兒,閑詩便換上了一身在顏色與款式上都與朝塍的石榴色紅裙極為般配的男裝,跑到了他的面前,羞羞答答道,“好了,怎麼跳?”
朝塍姿態優雅地朝著閑詩伸出一隻手,閑詩望著他伸過來的手,莫名便心跳加快,但還是乖乖地將自己的手交到了他的手裡。
隨即,雖然四周並沒有響起絲竹之聲,但是,朝塍腳下輕快的一滑,牽著閑詩的手一個輕微使力,閑詩便被他帶入了懷裡,但兩人只是輕輕地撞了一下,閑詩便又被他快速地甩了出去,但兩人的手依舊相連。
饒是閑詩不懂跳舞,但也感受得出,這便是兩人的舞,叫夫妻纏嗎?似乎挺痴纏的,至少讓她的心如同小鹿亂撞,激動得緊張,彷彿每一處都要燃燒澎湃起來。
兩人以一個地方為不變的中心,在朝塍帶領下,一會兒旋轉,一會兒分開,一會兒碰撞,一會兒……跳了一會兒,閑詩仍舊不得訣竅,仍舊在被朝塍牽著鼻子走,但是,她還是覺得,這夫妻纏的舞蹈很好很好,讓她覺得幸福,很幸福。
“你什麼……什麼時候學的?”在拉扯中,閑詩喘著氣問道。
“看過一對夫妻跳過一次,便記住了。”
這男人的記憶力與本事,閑詩自然是相信的,忍不住稱贊道,“你真棒,朝美人。”
若是最後三個字閑詩沒有說出來,或許接下來某人會心軟,或者改變主意,但是,閑詩這欺負人的話再度刺激了某人,某人拉著閑詩一個天旋地轉之後,沉聲問道,“曦兒,還記得在寶城,我跟你說過,要讓你嘗一嘗,一個男扮女裝的女人的厲害嗎?”
閑詩痴痴一笑,腦袋暈乎乎的,道,“你本就很厲害,還用說嗎?”
朝塍的黑眸裡閃爍出不一樣的火光,“不用說,得付諸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