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喪盡天良,我幹不出。”朝塍搖頭否認。
“你在自己的吃食中……”
“這是自戕,為了曦兒,我也做不出。”朝塍再次否認。
閑詩使勁地想了想,再也想不出其他,便推了推道,“快說,說完等著領罰。”
朝塍不解,“為何要罰?”
閑詩怒目大睜,“姓朝的,你老毛病又犯了,自己沒發現嗎?我最恨你欺瞞,但你卻屢教不改。只要你跟我說清楚,我自會配合你,聽從你,晚些再要孩子,為何要瞞著不告訴,讓我誤以為自己生了什麼惡疾?甚至懷疑你對我不好?”
一句屢教不改,就能將朝塍判下死刑,在他心裡,對於閑詩他所做的最大錯事不是當年咬了她的肩膀與嘴唇,而是以兩個身份接近她卻不告知。
“曦兒教訓的是,我是該罰。”朝塍態度變得極為謙恭,以拍撫閑詩脊背的方式安撫了她一會兒,才緩緩湊近她的耳邊說了幾句。
閑詩起初沒怎麼聽懂,等領悟過來聽懂的時候,一張俏臉不禁漲得通紅,卻羞窘得忘記應該給朝塍狠狠幾拳。
朝塍卻一臉無辜道,“是曦兒逼我說的,我不敢不說。不喜歡聽可不能怨我。”
話雖如此,閑詩還是恨他恨得牙癢癢,望見床畔椅子上散落著的衣裳,突然靈機一動,有了懲罰他的方式。
“姓朝的,你承認你犯了錯?且是屢教不改的大錯嗎?”
朝塍點頭,毫不扭捏,道,“但憑曦兒狠狠懲罰。”
閑詩冷著臉道,“你畢竟貴為太子,我不敢狠狠懲罰你,所以想了一種比較溫和的方式懲罰你,既不會讓你肌膚受損,也不會讓別人有取笑你的機會。”
“多謝曦兒體貼。”話雖如此,但朝塍心裡卻聽得發毛,總覺得不妙,似乎還是被打幾十下棍子比較合適。
閑詩沒有急著告訴朝塍懲罰的方式,而是從他懷裡掙脫,撿起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地穿起。
眼看著朝塍也要撿起他自己的衣裳穿起,閑詩阻止道,“且慢。”
朝塍大大方方地將自己無遮的完美身段展現在閑詩面前,魅惑地笑道,“難道這就是曦兒對我的懲罰方式,以這般形象在這寢房裡走來走去?”
閑詩冷哼一聲,“若真是這般懲罰,你做得到?”
“上刀山下火海亦可,這算什麼?”
閑詩已經穿好了衣裳,跳下床,穿著鞋子,也不知道怎麼會這般快恢複了充沛了力氣,飛快地跑到了衣箱前,上上下下地挑選了一陣,最後拿出了一疊衣裳。
其中那件石榴紅色的女裙是她所有衣裳中最為寬敞的,其實她穿不太合適,撐不起衣裳,但因為圖案她喜歡,便捨不得送人,也懶得修改,便一直壓著箱底。
如今呀,這件女裙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也不枉費她私藏。
抱著一大疊衣裳,閑詩將它們扔在朝塍的身上,恰好擋住那些該擋住的部位。
“還記得寶城你答應過我什麼嗎?履行你承諾的時刻到了。這件事你明明應該做的,可現在卻被慣上了另外的含義,你著實賺大了。”
雖然兩人在寶城相聚的時刻極為短暫,但卻是兩人轉折的開始,對誰都記憶猶新,哪怕是彼此間的調侃,朝塍都記得清清楚楚。
朝塍抱著那些女裝,緩緩地從床上坐起,從慵懶躺著的姿勢變成僵硬的坐姿,不可置信地確認道,“曦兒這是要讓我穿上女裝?”
閑詩點了點頭,“沒錯。”
“還有呢?”
閑詩知道朝塍在擔心什麼,道,“放心,你的美我只會一人獨吞,一人欣賞,不捨得給其他人瞧見。你穿上女裝,我再為你挽發,就在這寢房,等我看夠了你的女裝為止。”
朝塍似乎暗籲了一口氣,但是,心卻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陰雲,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以為這只是閑詩當日在寶城時與他開的玩笑,不會記在心上,誰知道,時隔幾個月,她居然突然記起來了,還要付諸實施。
蒼天呀。
朝塍好幾次動了動嘴皮,想要勸閑詩換一種懲罰方式,但是,想著自己的承諾,想著自己犯下的錯,對著閑詩那堅定的不容更改的神情,他最終一個字都沒有再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