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雲懷疑地看了一眼閑燕,“她身子不好?她身子若是不好,還能長途跋涉地追我追到了這裡?打死我也不信。”
閑詩看了眼吐舌的閑燕,為她解釋,“我沒有騙你,燕兒打小身體不好,雖然如今不再經常生病,但還是很脆弱的,她能長途跋涉地追你追到這裡沒有倒下,憑借的是什麼力量,你心裡應該清楚的。”
“哎呀姐,不要把我的缺點說出來了,這樣他更加嫌棄我了。”閑燕撅著嘴埋怨,但臉上已經笑開了花,“既然雲哥哥有喝酒的雅興,我們怎麼拂了他的意?姐,我們跟以前那樣,用棉花把鼻子塞起來就好了。”
閑詩湊近閑燕的耳邊,輕聲道,“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如今我已經不嘔酒了。”
“真的呀?”閑燕喜出望外,想了想便有些明白過來,道,“那我怎麼辦?是不是要等我找到了親爹,才能跟姐姐一樣變得正常?”
“當初你就是被我帶成那樣的,如今我好了,你定然也會慢慢好的。”
閑燕開心地點了點頭,“姐姐說得對,如此說來,今日這酒非上不可。也許我多聞聞,便就好了。”
閑詩還想阻止,閑燕已經飛快地跑出了包廂。
隨即,小二端著酒壇子進來,再過了一會兒,閑燕鬼鬼祟祟地回來了,但鼻孔下面卻有兩個白點,顯然是塞了東西。
閑詩啞然失笑,“你哪裡得來的棉花?”
閑燕壞壞一笑,“今日太陽正好,曬棉被的人多,我隨便找了一條,摳了一點出來。”
聞言,花流雲鄙夷地輕嗤一聲,“丟人,這跟小偷有何兩樣?”
閑燕朝著花流雲做了一個鬼臉道,“我在摳掉的洞裡塞了錢了,又不是白拿。”
“巧舌如簧。”
“哎,雲哥哥,你怎麼能好心當成驢肝肺?我這是為了成全你喝酒呢。”
“誰稀罕你成全?你可以出去。”
“哼,我才不會出去,我要替我姐夫看好姐姐,不被其他壞男人欺負。”
“……”
兩人一句一句地鬥起嘴來,閑詩笑呵呵地聽著,突然發現,這兩人相處起來其實極為有趣,至少比她曾經跟花流雲相處有趣多了。
曾經在花流雲面前佯裝乖巧的那個閑燕不見了,變得更像她自己,卻比真正的她更加調皮可愛,大放光彩,只可惜在花流雲的眼中,那些光彩還不叫光彩。
而雖然花流雲對閑燕的鄙夷與不屑是真的,但他對她的關注與在意也是真的,無論是什麼原因,他至少沒有拒她於千裡之外,更沒有不理她。
或許有一天,花流雲會突然發現,閑燕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他的心,再也趕不走……
等兩人鬥嘴完畢,其他的熱菜也已經陸續上齊,三個人原本是緊挨著坐的,但閑燕為了迴避酒味,便離兩人坐得遠遠地,直接坐到了對面最遠的位置。
閑燕雙手支著下巴,看著對面的花流雲與閑詩,不滿意地感慨起來,“姐,雲哥哥,我覺得你們應該坐開一些,起碼隔開一個位置。”
聞言,花流雲的冷眼立即朝著閑燕拋了過來,閑燕馬上替自己辯駁道,“不是我小心眼哦,是我怕姐夫小心眼,姐,你說是嗎?”
對上閑燕不斷朝自己眨眼的俏臉,閑詩便站起了身子,坐到了原先閑燕坐過的位置,與花流雲隔開一個座位,順著閑燕的心意,道,“是呀,幸虧燕兒提醒,差點忘記家裡有個醋壇子。”
閑燕連忙贊嘆起來,“姐姐與姐夫好幸福呀,姐夫那是喜歡姐姐,在意姐姐,才會變得小氣呢。將來我的夫君不知道會不會對我如此在意呢?”
“會的。”
“不會。”
閑詩與花流雲異口同聲地回答了閑燕的問題,閑詩予以肯定,花流雲則予以否定。
閑燕愣了愣,隨即害羞地紅了臉,對著花流雲一臉嬌嗔道,“雲哥哥的意思是,將來會對我極為冷淡?”
花流雲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理會閑燕,而是對著閑詩說道,“幸虧你們不是親生的姐妹,否則,你我之間豈止隔開一個座位?那簡直是一堵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