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屋子裡的光亮還不是十分亮堂,但咫尺之間,閑詩還是清晰地看見繁星盜的長相,一時間,閑詩的一張小嘴張得極大,顯然是被嚇到了。
繁星盜說得沒錯,他的容貌沒有半分醜陋,反倒是美到不可思議。
真真是絕世姿容,只是這絕美的姿容卻與景東柘、花流雲、李裕如之類的俊美大為不同,更偏向於女人的美豔與妖嬈,或許用漂亮如妖孽來形容還較為恰當。
狹長的鳳眸,挺拔的鼻樑,嫣紅嫩薄的嘴唇,白皙的肌膚,柔和的完美輪廓,若不是他的身段與陽剛氣質擺在那兒,閑詩就要以為,他根本就是女扮男裝。
強忍著沒有從他身上倉皇落下,閑詩咬著牙關仍舊攀抱他的雙肩,卻不自覺地將身姿微微仰後,張開的小嘴慢慢閉合,但黑眸裡的驚詫卻久久不能散去。
“你……”猶豫了片刻,哪怕知道答案,閑詩還是將不可思議的震撼道了出來,“究竟是男是女?”
繁星盜的俊臉黑了黑,沒好氣道,“你是女我便是男,你是男我便是女。這樣的回答可滿意?”
閑詩尷尬地撇了撇唇,暗自揣測,這男人大概是極為介意別人將他看成男人。
“你長得比我好太多。”閑詩說出一句實誠的良心話,“難怪你不喜歡女人。”
因為沒有女人的姿容可以勝過他。
繁星盜的臉色不禁變得更加黑沉,不快道,“誰說男人一定以貌取人?”
閑詩明知他的意思,也認可男人看上一個女人不一定是以她的姿容為重,但還是故意反唇相譏,“那你去娶個醜八怪看看?”
繁星盜默了默,突然說道,“我寧願自己是個醜八怪。”
閑詩愣了愣,逐漸明白了他的心思,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若是容貌為佳,無疑是給自己漲自信的,但他身為男人,卻擁有比女人還要美豔的姿容,這非但漲不了自信,還恐怕增添了屈辱與自卑。
“也不是所有女人都以貌取人的。若是你……早些將姿容給我看看,或許你我也不會變成今日這般。”閑詩情不自禁地挨近繁星盜,雙手則緩緩地捧住他妖孽的臉龐,惹得繁星盜渾身一顫,眸光深邃得不可思議。
“我從未聽說過,憑借一張臉就能判斷此人是男是女。在我眼裡,你一直是個男人,是個令我心動、歡喜的男人。無論你長相如何。”閑詩的指腹在繁星盜的臉龐上輕輕地摩挲,心思微動,“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繁星盜的面色變得有些蒼白,凝視著閑詩淡然的眼神,問道,“方才你說要與我吻別,此刻對著這張臉,你可還吻得下去?”
閑詩微微一笑,“既然已經對你提出來要求,即便現在眼前是張死豬臉,我也當吻不誤。”
話落,閑詩閉上眼睛的同時,主動地吻住了繁星盜那熟悉的薄唇。
其實不用再吻,她心裡的猜測已經有了八九成的把握。
雖然繁星盜沒有拒絕閑詩的吻,但是,整個人還是像木雕似的,一動不動不作任何回應。
若是他回應,閑詩或許還會驚訝,如今他不回應,倒是全在她意料之中。
既然是在意料之中,閑詩並不計較他的態度,而是極為大膽地單方努力,吻他的唇瓣,探他的嘴腔。
雖然不作回應,但繁星盜還是配合的,或者是受不得她的這般調弄,乖乖地睜開了嘴唇,任由她深入。
一廂情願地吻了一會兒,閑詩退了出來,眸光冰寒地望著繁星盜,一字一頓地說道,“你還打算瞞我多久?一年還是一輩子?”
繁星盜身軀微僵,定定地與閑詩對視,卻不發話。
閑詩的眼眶逐漸變得紅潤,“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哪一個才是裝腔作勢的你?”
繁星盜張了張嘴巴,有些認命地搖了搖頭,但還是沒有說什麼話,這一天終究是到來了,註定是躲不過。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抵賴嗎?我再給你一盞茶的時辰,若是你再不承認,無論是朝塍,還是繁星盜,我都不要了,我說到做到!”
閑詩這話剛落下,繁星盜便猛地捧住了她的臉,覆上了她顫抖著的唇瓣,掌控了真正的主動權。
熟悉的感覺排山倒海地襲來,閑詩緊閉眼睛,卻有淚珠從眼角串串滑落。
她再也沒有主動,卻被強勢的他帶動,分不清誰是誰,哪怕只是一個深深的吻,兩人彷彿已經緊密的融合在了一起,誰也離不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