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心虛?
他也有心虛的時候嗎?
看來,心中的疑惑她必須早點探析清楚才是。
將自己收拾妥當之後,閑詩心不在焉地用完早膳,便朝著玉宮走去。
她想立即出宮一趟,但不想透過朝塍,更不想立即被他知道,是以除了朝慕青能幫助她之外,她暫時找不到其他人。
還未走到東宮,閑詩便見李裕如迎面走來,那一雙俊眸裡似笑非笑,莫名地,閑詩微微紅了臉頰。
“書已經收到了,多謝了。殿下真是慷慨呀,他沒有為難你吧?”李裕如眼神極為曖:昧地朝著閑詩眨了眨眼睛。
閑詩立即搖了搖頭,怎麼能告訴李裕如,為此她付出了何等羞恥的代價。
李裕如卻繼續調侃起來,道,“我看出來了,殿下定然是為難你的,只是為難你的方式,真是令我臉紅呢。”
閑詩的臉又紅了紅,這李裕如話中有話,難道醫術果真到了看一眼就能知道她經歷過什麼事的地步?
李裕如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索性直白地解釋道,“瞧你這粉面含春的模樣,顯然是被殿下狠狠地滋潤過,夜裡都沒來得及閤眼吧?”
這男人說話一會兒委婉,一會兒直接,閑詩真真是吃不消,不由地朝著他瞪眼道,“你閉嘴啦。”
“看來上次那藥膏我得替你多配幾支。”李裕如邊說邊看了看天,自言自語道,“不跟你說了,我趕著出宮一趟。”
不等李裕如從身邊離開,閑詩忙喊住他道,“那些醫書全歸了你,是我勞苦功高,你是不是該立即表示一下感謝?”
“立即?”李裕如蹙了蹙眉,“太子妃,微臣真有十萬火急的事出宮,回來再說,可好?”
閑詩撅嘴,“不好。我要你回報的事很簡單,並不與出宮沖突,就看你有沒有雄心豹子膽了。”
“嗯?什麼事挑戰性如此之高?”
“簡單,把我捎帶出宮。”
“啊?開什麼玩笑?”
若是李裕如方才沒說那些調侃自己的話,閑詩是絕對不會打他主意的,但誰讓他說話那般露骨,讓她臉面丟了一地呢?閑詩覺得應該小小地懲罰他一下。
若是他答應帶她出宮,她的目的達成,而事後一旦被朝塍知曉,少不得朝塍會找李裕如麻煩。
但是,有她在,朝塍應該不會真的拿李裕如怎麼樣。
所以,這個辦法簡直就是一箭雙雕呀。
“你來找我,說明殿下不同意你出宮。你這不是害我?”李裕如不笨,還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的。
“你明知殿下會生氣,還不是讓我去偷書,不也是害我?”閑詩反唇相譏,篤定了李裕如不是真正的膽小怕事之人,有皇上撐著腰,應該不至於膽小如鼠,否則,也不會替她看診,且還替長公主母子看診了。
“好,算我欠你的,看在殿下寵你的份上,大不了到時候被他打一頓。”李裕如咬咬牙,實在是看在那些醫書的份上,暫時豁出去了,但還不忘叮囑道,“事後你可千萬要使盡渾身的本事,把殿下迷得暈頭轉向,跟他求求請,別讓他找我麻煩呀?”
閑詩笑眯眯地一口答應,“當然。”
但其實,她已經對李裕如恨得咬牙切齒,這男人嘴真爛,既然又來開她的玩笑,看來那請是不用求了。
就這樣,在朝塍、景裕父子還在上早朝的時候,打扮成小太監的閑詩,順順當當地跟著李裕如出了宮。
李裕如先去辦事,閑詩在馬車裡將太監服換成了男裝,繼而便下了馬車。
朝塍給她的地址並不在京城,而是在玉國的都城寶城,是以閑詩在集市上買了一匹駿馬,便隻身一人朝著城門奔去。
這一路行去都反常得很是順暢,閑詩不禁感慨著這國家被皇上治理得極好,即便她徹夜趕路,都沒有遭遇歹徒之類。
兩日之後,風餐露宿的閑詩終於趕到了玉國的寶城,在一番打聽之後,終於找到了繁星盜所住的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