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威脅我?”李裕如面色臭了臭,輕聲道,“若非在皇宮,這會兒我真想打你。”
閑詩朝著他做了一個鬼臉,“你打呀,我保證不告訴殿下。”
“嘖嘖嘖,這麼恩愛,看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兩人走到玉宮外,閑詩正準備與李裕如告辭,李裕如突然想到一件事,道,“昨日給你藥膏,今日又幫你救他們母子,可否意思意思?”
閑詩眨了眨眼,“要多少錢?”
李裕如輕嗤一聲,“雖然沒有太子殿下富裕,但我最不缺的就是銀兩。閑小詩,你真是小看我了。”
“那你想要什麼?直說,只要我辦得到。”
“我就喜歡你這般爽快的女人。”李裕如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注意,這才壓低聲音道,“東宮太子殿下的書房裡,有許多醫書,對他人而言,或許很是普通,但對我而言,卻是價值連城,你能否幫我偷幾本出來?”
“偷?”閑詩訝異地瞪大了眼睛,“你直接問他要即可,他應該沒那般小氣。”
“他是不小氣,但是他有怪癖。”
“怪癖?”
李裕如點了點頭,“太子殿下有極為嚴重的藏書潔癖,別人碰過的書一律不要。有些古書價值很高,他捨不得棄,便命人淨了手,一頁一頁地仔細抄寫一本。我也不是要奪走他的書,只是想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借他的書看一看,看完就還。你盡管放心,看書的時候,我定然洗淨了手,絕對不汙染書本。”
“若是弄髒了呢?”
李裕如笑著眨了眨眼,“我重新給他抄一本。”
閑詩想了想,一口答應道,“好,我幫你偷出來,但你歸還的時候,我肯定一頁一頁檢查一遍,不幹淨的話你就得重新抄寫一遍。”
李裕如笑眯眯地舉起了一隻手,“保證做到。”
閑詩凝了凝眉,有些擔憂道,“既然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書,必然也不喜歡別人進他的書房,你說我進得去嗎?若是我進不去,還偷什麼偷?”
“閑小詩,這你就別瞎擔心了,男人潔癖再嚴重,對於與自己有肌膚相親的女人,尤其是極為寵愛的女人,是半點不嫌棄的,甚至還擔憂被那女人嫌棄呢。你想想,若是太子殿下嫌你髒,還會迫不及待地碰你?”
“你住嘴啦。”閑詩漲紅了臉,瞪著李裕如道,“我會努力做到,你也是。”
李裕如滿臉自通道,“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出來打聽一下,他們母子的情況如何。”
閑詩點了點頭,“嗯,若是他們明日一早就好轉,我立馬就去他的書房。”
李裕如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條,塞給閑詩道,“這是書名,別偷錯了。一本一本來,免得他發現。”
閑詩接過紙條看了眼,不禁白了白眼,這男人在太醫院說去準備看診的工具,敢情主要是為了寫這些書名呀,原來他早就在算計自己了。
望著李裕如大步走進玉宮的背影,閑詩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朝塍,想到他那張慣常冷著的臉,卻又會在獨自面對自己的時候,露出溫柔的俊臉,耳根一陣發燙。
這樣揹著他偷他的書給別人,真的好嗎?
自然是不好的,但是她已經仗義地答應了。
誰讓他那麼壞呢?他欺負自己那麼多那麼多,她揹著他幹點壞事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等他發現了,她就說這也是為了她自己,更是為了朝慕青母子。
如此一盤算,閑詩不安的心也平定了下來,決定立即去書房瞧一瞧,私底下,她其實還是相信李裕如的醫術的,是以,她得說話算話地早點為他偷出書本來。
也許,正如她方才擔憂的,朝塍根本不讓她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