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是她的錯,如今她對他也有了好感,她便也有了不是之處。
閑詩將頭朝著朝塍的胸口靠了靠,蹭去眼眶中的淚水之後,再抬起頭,楚楚可憐地望著他道,“除非你先發誓,今後只有我可以轉讓你,你卻不準再轉讓我!”
朝塍的心抽了抽,又疼了疼,但嘴角卻微微地勾起,緩緩抱著閑詩的腰身,道,“爺發誓,此生只有曦兒轉讓爺的命運,而沒有爺轉讓曦兒的機會,如若有違誓言,天打雷劈爺。”
接著,朝塍便眸光切切地望著閑詩,顯然是在等待她對他的表白,哪怕那表白只是一點點。
讓閑詩說兇狠的話她倒是在行,但要對這個男人說些肉麻的話出來,閑詩實在是覺得困難。
真真難以啟齒!
但他既然連毒誓都已經發下了,她總不能不守規矩。
再三猶豫之下,閑詩突地踮起腳尖,雙手主動圈上朝塍的脖頸,閉上眼眸將自己的唇朝著朝塍送去。
雖然視線已經關閉,但不知是她的感覺敏銳,還是有了朝塍的配合,兩人的唇瓣無一絲錯漏地覆蓋在一起。
一片是幹的,一片是被淚水濕潤過的,一片是微涼的,一片是被咬熱的。
無論是對朝塍還是對閑詩,這般主動奉獻的吻,不同於之前那個被迫性的強吻,哪怕只是輕輕一個觸碰,也蘊含了如火如荼的熱情。
盡管朝塍沒有親耳聽到閑詩對自己的表白,但是,她的這番舉動身體力行,比表白更強大,更得他的歡欣。
閑詩的嘴唇輕輕地蠕動,生平第一次主動地,心甘情願地去親吻一個男人,哪怕不得章法,甚至如同隔靴捎癢,但朝塍還是覺得受用不已,如同久旱之人終於等到了甘霖來襲。
不一會兒,朝塍化靜為動,強悍地回吻起了閑詩,屬於閑詩的那些主動在他的狂熱之中勢必淹沒,但她的身心卻不再有任何抗拒,反而生出了滿腔期待與激動。
閑詩背靠著的門板不斷地砰砰作響,雖然聲音並不巨大,但卻響得極為頻繁,而僅僅只是緣於一個纏:綿悱惻的親吻。
有細微的風從門縫裡灌入,起先是冷颼颼的,隨著兩人的吻在沒完沒了地持續,這颼颼冷風卻令置身火窟的兩人舒適不已,且在其刺激下變得更加激狂。
當朝塍的手逐漸不老實,閑詩趁著喘氣的機會,張紅著臉道,“如今是白日,你可別又……”
他們的第一回,便是在差不多的白日,難道第二回也要在白日,如此,將來會不會惡性迴圈,每回都發生在白日?那多丟人?
“曾經爺也以為黑夜是最好的,但如今看來,白日有白日的好。關鍵是,爺只聽從自己的心,何時想要,便何時發生。”朝塍的雙手在閑詩的腰間更加過分,卻還是事先詢問道,“若是在這裡,怕不怕冷?”
反正他是不怕冷的,而閑詩此刻被他吻得面色潮紅,額頭與鼻尖上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可見也是有些熱的。
閑詩愣了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這男人惡趣味地想要將她就地正法。
雖然她不是不能接受換一種場所,但前提是不會被人發覺呀。
閑詩羞惱地使勁搖頭,“不可,萬萬不可!這門是會動的,待會若是有人經過……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爺就是考慮到有人會經過,是以覺得尤為刺激,曦兒,不妨試一試,也許你也會很喜歡?”
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怎麼會這麼想呢?閑詩料定自己是不喜歡的,便提醒道,“待會若是有人以為我遭遇了危險,使勁地敲門或者破門而入……”
朝塍一臉自通道,“在爺進來之前,已經讓侍衛在附近守著了,沒有人能接近,但若是曦兒想要有人來敲門,爺也可以安排一下滿足你。”
閑詩不禁羞憤地瞪大了眼睛,這想要刺激的明明是他,怎麼說著說著變成了她呢?
“你放開我!”閑詩在朝塍的懷中拼命地掙紮,想要從中脫離出去,但朝塍卻將她壓製得緊之又緊。
“爺忍了那麼多天,這是一步都不想挪了,麻煩曦兒成全。”朝塍的手毫不客氣,涼意襲來,閑詩羞惱得差點哭了。
“我不要成全,別——”
“曦兒乖,這裡是最好的。”朝塍索性再次吻住了閑詩抗拒的小嘴,並且在兩人的推搡之中氣勢洶洶地攻城掠地,一舉功成。
閑詩難受得掉下了眼淚,倒不是不情願,而是一時間真的難以承受。
朝塍嘗到了閑詩的眼淚,也便暫緩了舉動,親吻著她的臉,以他極致的柔情安撫她。
待閑詩揪緊的心終於放鬆下來,一曲人間最美的樂曲在門扉不和諧的砰砰聲中展開,並且升騰起來。
漸漸地,閑詩忘記了身在何處,也忘記了要強作矜持,一會兒嚶嚶哭泣,一會兒軟聲求饒,一會兒又忘情吶喊。
不知何時,他們已經置身床榻,不知何時,他們已經變了姿態,不知何時,他們落下又升起。
兩顆心,在身的契合之中靠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