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跟繁星盜一樣,誇贊起自己的容貌來了?若是他的容貌好看,連她這個太子妃也看不得?她才不相信他長得有多好看了?定然是曾經長得好看,但那尊容不小心被什麼毀了一些,是以才只能用眼罩遮掩起來,使得到現在她還不知道他那雙眼睛究竟是什麼模樣的?是像繁星盜那樣的鳳眸,還是花流雲那樣的桃花眸?
“殿下,太子妃,晚膳準備好了。”嬤嬤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其實嬤嬤早就想喊了,可是見這兩人舉止那般濃情蜜意,不忍心打擾,但是又怕飯菜又放涼了,只能出聲提醒。
閑詩尷尬地朝著屋裡走去,朝塍心情甚好的尾隨,嬤嬤見朝塍面色並無被打擾的不悅,暗籲了一口氣。
這幾日不見朝塍,也不能去找朝慕青,閑詩沒一頓都食之無味,此刻他跟自己一起用膳,那胃口說回來便回來了,似乎吃什麼都好吃。
也許,廚子也被感染了悲傷的氣氛,是以將飯菜做得極不好吃,待悲傷遠去,那廚藝又回來了?
吃了一會兒,閑詩突然發現,朝塍只吃其中兩個全素的未沾葷腥的菜餚,便好奇地問道,“你為何不吃肉?”
朝塍放下筷子,回答,“爺準備為母後齋戒七日,不碰葷腥,也不近女色。”
女色?
閑詩的心抖了抖,他說的女色是指她吧?
想到他承諾過自己的七日,閑詩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佯裝平靜地問道,“從今日開始算起嗎?”
這個貪心的女人,朝塍嘴角大揚地回答,“今日是第四日。”
雖然這在意料之中,但閑詩還是有些失望。
正準備將筷子伸向那盤清蒸魚肉,閑詩想起了朝塍方才的話,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也該齋戒七日?”
朝塍嘴角抽了抽,“你已經三日多未齋戒,今日再齋戒怎麼來得及?”
閑詩一邊心裡尷尬,一邊狡黠道,“那就從今日算起,哦,不行,今日我已經吃過葷腥,那就從明日算起。”
白了閑詩一眼,朝塍一口拒絕,“不行,你這身子骨,本來是剛剛好的,若是因為少吃了幾日肉食便瘦下去,爺抱起來如何舒服?”
“你——”嬤嬤還在旁邊伺候著,這男人居然說出這種話,閑詩羞得真想找個地洞鑽下去,羞憤道,“你怎麼這種話……”
朝塍瞄了兩個嬤嬤一眼,那兩個嬤嬤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隱忍著笑意迅速離開了。
朝塍重新拿起筷子,吃起了素菜,道,“曦兒,想打爺的主意,除非是在床上,別的,休想。”
這男人越說越不正經了,哪怕嬤嬤們已經出去了,閑詩仍覺得羞人得緊,不知道會不會隔牆有耳?
“你不是齋戒嗎?不該有的念頭都出來了,還怎麼算齋戒?”閑詩忍不住斥責起來。
“那是人之常情,爺相信母後會諒解。”
夜漸漸地深了,可閑詩卻遲遲地坐在桌邊,裝模作樣地看著書,不是她手上的書不好看,而是她看了半天,居然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朝塍早就捧著書躺在了床上,不知道是不是跟她一樣,也看不進去?因為閑詩感覺得到,每過一會兒,朝塍就會朝著她望過來,眸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才離開。
這男人應該對自己有些不滿,但不知怎地就是沒有出聲提醒,其實,若是他叫喚自己,她也許就乖乖地上床去了。
想到這,閑詩懊惱地在書上輕輕地敲了幾下,她究竟在想什麼呀?明明是不想跟他同床共枕的,怎麼變成了她很是期待?
不知過了多久,畢竟這幾日沒有怎麼睡好,朝塍像是終於扛不住了,出聲道,“曦兒,爺說不近女色的意思,你該不會歪曲了吧?”
聞言,閑詩連忙驚嚇得站了起來,一聲不吭地將書放到原位,低著頭走到了床邊,將外袍脫了,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
還沒來得及從朝塍身上跨過去,朝塍便一把攬住了閑詩的腰身,將她從外到裡甩進去的同時,順便將她側壓在了身軀下。
閑詩遲遲不願意上床其實就是在逃避,明知他不會對自己做那種事,但是,如今不知怎地,只要一接近他,她渾身便會變得極不正常,是以她能躲則躲。
就像此刻,她並沒有被他完全壓下,但卻已經嚇得渾身顫抖,心跳紊亂,呼吸不平,而她這種驚嚇與曾經的驚嚇完全不同,以前的驚嚇是出於厭惡的基礎上的,而如今,好像還包含著某些期待?
她真是瘋了,越來越不正常了。
閑詩的雙拳無力地砸著朝塍結實的胸膛,羞憤地控訴道,“這就是你的不近女色?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