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你給的東西,就是劇毒。”閑詩毫不留情地丟擲這麼一句,讓邰爺的臉徹底黑沉。
“那就請你吃毒。”邰爺的聲音也變得冷冽非常,似極不耐煩道,“快吃,不吃的話,爺親自餵你。”
一個“喂”字,讓閑詩渾身汗毛抖擻起來。
“喂”字一般表現得是一種溫柔呵護的姿態,但到了他的嘴裡,到了他的身上,卻跟變太行徑無甚區別。
“你別不可理喻!晚飯我已經吃過了,再也吃不下了!”閑詩氣呼呼地低吼道,她不想這樣解釋的,但若是不這樣解釋,她怕這個男人還會勉強自己去吃食盒裡的東西。
被人拿妹妹來威脅,哪怕食盒裡是她最喜歡的山珍海味,她哪裡有心思去細細品味?
邰爺倒沒有再逼著閑詩去吃食盒裡的食物,而是莫名又道,“爺從未跟其他女人有過狼狽為奸,但若是你,爺倒是可以考慮考慮,但你別抱太大希望。”
這男人!說得好像她有多希望跟他狼狽為奸似的。
閑詩雖然憤恨邰爺,但對他這番話卻信以為真。
冷冷地瞪著他,閑詩忍不住問,“既然你沒有跟花流芳狼狽為奸,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其實她還想問,即便他知道她在這兒,怎麼敢堂而皇之地進來?難道他也是景府中人?
邰爺似能看穿她眸底的諸多疑問,竟耐心地沉聲解釋道,“對一個人上了心,自然會投入詳盡關注,免得她有什麼散失。”
聞言,閑詩的心驀地一沉,雖然自己並未被他這番話而感動,卻深深地動了容。
真是造化弄人,她希望對她上心及投入諸多關注的丈夫,讓她一次又一次地蒙受損失,而眼前這個八竿子不該打到一塊兒的男人,居然讓她在危難中有了仰賴。
“景東柘是爺朋友,即便他不在,爺來這兒也沒人阻擋。”邰爺又來了一句解釋,閑詩卻不滿地撇了撇嘴。
朋友本是挺好的稱謂,但這些男人朋友來朋友去,閑詩開始對朋友兩個字極為反感起來。
繁星盜與邰爺是勝似好兄弟的朋友,邰爺又跟景東柘是朋友,莫非繁星盜與景東柘也是朋友?
不過,對於這種事,她壓根兒沒有興趣,不耐煩地對著邰爺道,“你究竟有什麼事?”
其實她真正想問的是:你能不能不計回報地把我救出去?
但是,話到嘴邊,只能活生生地咽回去,因為她相信,這個可惡的男人絕對不會跟自己做虧本生意。
“爺方才說了,一來為你送吃的,二來問一問你願不願意隨爺出去?”
閑詩戒備地瞪著他,“怎麼出去?”
邰爺朝著她挑了挑眉,“手牽著手,大搖大擺地出去。”
若是隻須犧牲一隻手被他牽一段路,他便能救出她,她倒是也可以考慮,但前提是閑燕先獲救。
“我妹妹還在花流芳手上……”話說到一半閑詩便說不下去,因為覺得自己很是無恥,明明不想欠邰爺任何情分,但是,為了妹妹,她又覺得似乎沒有什麼不能犧牲一下。
“花流芳唬你的。”
“什麼?”這樣的結果令閑詩難以置信。
“你若是相信爺真對你上了心,亦可相信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