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閑詩聲音已經哽咽,當她打假設的時候,一直緊緊地盯著繁星盜的鳳眸,希望能從中看到哪怕一絲絲的心疼與難過,但很可惜,對於邰爺爬進她的被窩,親她的臉那些事,他都不為所動,可見他對她,根本就沒有她所奢望的男女情意。
就此看來,邰爺與繁星盜,還真是出生入死、患難與共的好兄弟,居然可以與同一個女人有過親密之舉而互不計較,真是既慷慨又無私。
繁星盜盯著閑詩激動又冷然的臉,沒有回答問題,而是沉聲道,“消消氣,你看你方才還凍得渾身發抖,現在已經紅光滿面。”
閑詩心裡想的那些似乎永遠也不能與繁星盜心裡所想的趨於一致,閑詩非但覺得心累,還覺得心冷。
但她心裡憋久了的話還是脫口而出,“繁星盜,你有哪怕一點點地喜歡我這個女人嗎?”
嘴上說得雖然輕松,但閑詩手心裡已經出了汗,敢問出這種話,她豁出去了,也徹底沒臉了。
繁星盜薄唇緊抿,似是不想回答。
閑詩卻不肯放過他,換了口氣再問,你一點也不喜歡我,對不對?”
繁星盜只有一點點也不喜歡她,才會捨得把她推給他那好兄弟。
這一次,繁星盜薄唇微動地回道,“對。”
一個對字,將閑詩所有的奢念統統抹殺幹淨。
她早就知道該對他死心,現在是真正死心了。
只是,既然他不喜歡她,有些困惑她還是想弄弄清楚。
“對你而已,觸碰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一定很是困難,但那晚你卻……”閑詩頓了頓,那晚兩人之間極度親密的情景浮上心頭,臉已經紅至脖頸,“為什麼你要那麼做?我似乎還不至於等不及另外一個男人。”
繁星盜默默接收著她質疑又審訊似的眸光,半餉後才給予回答,“原因有二。一個,你餓狼撲羊地撲上來,我作為曾經的朋友,一時間心軟,沒忍心拒絕,大不了不當我是我,你是你。另一個,我聽很多男人嘖嘖稱贊,說女人的身子又滑又嫩,只要摸過一遍,就會想摸第二遍,甚至還會上癮、沉醉其中不能拔。是以我想試試。”
閑詩眼眶含淚地問道,“嘗試的結果是什麼?你發現那些男人純屬胡扯,摸過一遍之後,非但厭惡得不想摸第二遍,還後悔不疊,對嗎?”
繁星盜撇開眸光,冷冷回答,“不如摸一塊豆腐來得舒服。”
閑詩抬起手臂,藉助衣袖擦拭了一下雙眼,讓眼淚隨著衣袖離去,徒留眼裡的清明。
下一刻,閑詩再沒有看繁星盜一眼,大步朝著他身邊,頭也不回。
快要走到屋簷邊的時候,閑詩停住腳步,望著前方的夜空冷聲道,“麻煩回去告訴你那兄弟,我寧願死也不願意跟他,希望他有自知之明。”
話落,閑詩不屑聽到繁星盜有無回答,縱身躍下了屋頂。
在空中飛躍的那刻,淚水像花瓣一般四散而飛。
回到寢房,閑詩整個人蜷縮在被窩中,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場,將心裡的那些抑鬱與膽怯、委屈與哀愁統統以這種方式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