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有一抹陰影映照在屏風之上,閑詩這才覺察出了異常,這個時候離開浴桶逃跑已經來不及,閑詩只好拾起布帛,迅速蓋住自己的胸前。
同時,她的身子猛地往下沉,幾乎只露出一個頭在外面。
一會兒,出現在閑詩眼前的人正如她的猜測——花流雲。
閑詩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排斥花流雲的靠近,哪怕他朝著自己看一眼,她也嫌惡得厲害,彷彿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夫君一般。
“出去!”閑詩冷冷地低吼道。
花流雲沒有直接走到她的浴桶前,而是在距離浴桶三四步的地方站定,露出久違的邪笑,道,“娘子,我們洞房吧。”
若是昨晚的事沒有發生,閑詩依舊會覺得這個男人無賴與邪惡中帶著令人心動的魅力,但如今,她只覺得可笑。
昨晚那樣危險的事已經發生,而他只處置了餘呈祥,卻沒有處置那個幕後黑手,在這樣的前提下,他居然還能恢複原先的痞氣,與她打情罵俏?
他笑得出來,她可半點笑不出來。
閑詩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拒絕,“抱歉,不想奉陪。”
花流雲卻話鋒一轉,問道,“你去找過阿祥了?”
都這種時候了,這男人何必明知故問?
閑詩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反問道,“怎麼,怕我接下來會去找你的寶貝妹妹興師問罪,甚至大打出手,是以想盡辦法來困住我?”
花流雲原以為閑詩並不知道昨晚的男人以及那幕後黑手是誰,誰知她竟然這般清楚。
怔了怔,花流雲頗為尷尬道,“我確實不希望你去找流芳出氣,但我擔心的不是流芳的安危,而是你的安危,昨晚的事沒有成功,短時間內,她必然不敢踏出景家的門。你若是上門找她,受欺的自然是你。我不捨得。”
閑詩冷哼一聲,“既然你這般護著我,為何不幫我找她出氣?難道你也怕被她欺負?”
花流雲無奈地長嘆一口氣道,“她畢竟是我妹妹,若是打她罵她可以改變她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那我絕不會不捨得。既然不能要了她的命,我對她也是無可奈何。”
閑詩陷入了沉默,不是對花流雲這番話表示了茍同,而是一種深層次的不屑。
一個男人連這種關乎自己妻子清白與生死的大事都沒有辦法解決,如何能變成她一輩子的依靠?
“娘子,我們還是立即洞房吧,我相信,只要我們洞了房,並且有了孩子,相親相愛的,流芳才會慢慢死心。”
花流雲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閑詩走來,浴桶裡的水太過清澈,閑詩覺得自己即便是把頭也浸泡下去,也不能阻止花流雲可以直視一切的眼睛。
“娘子,為夫抱你起來。”話落,花流雲雙手探入水中,直接尋到了閑詩的腋窩下,準備將她從水中托出。
只是,當他的眸光落在閑詩的左肩時,所有的動作全部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