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在那間屋子裡,他趁著她昏睡不醒而強吻她,說是變太行徑,也十分牽強。
唯有她現在問出口的理由,倒顯得最是可能。
邰爺直視著閑詩的眼睛,冷冷地吐出兩個簡單利落的字眼,“想要。”
真真是霸氣十足的口吻。
想要她與喜歡她,是兩種不同的涵義,想要她並不一定喜歡她,而喜歡她一定會想要她。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閑詩咬了咬唇,問道,“昨晚我中了鴻鵠樓的魅藥——蕩漾,為此,你知道繁星盜跟我在一條溪流邊,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沒有自愛的女人不愛自己的名節,但這種時候,為了徹底地擺脫這個男人,閑詩真的不惜毀掉自己的名節,還有自尊。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邰爺滿嘴無所謂,道,“就是想要。”
這口吻,像極了一個執拗的孩子,對於一個被自己看中的物件,哪怕是壞的,想要便一定要拿到手,否則便不能舒暢。
閑詩正準備用誇張的細節再刺激他一番,邰爺先於她又道,“蕩漾藥效強勁,聽說第一次服用者,尤其是女人,很容易出現許多不準確的幻覺,興許,昨晚陪伴你的人,一直不是繁星盜,而是爺。”
“呵呵,”閑詩冷笑一聲,“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雖然很痛苦,但還是記得很清楚,將我壓在身軀下的人是繁星盜。”
閑詩故意強調“壓在身軀下”這五個字,試圖讓邰爺覺得惡心。
但她的企圖並沒有得逞的跡象,因為邰爺臉上自信滿滿,彷彿她說得全是瞎話,而他假設的可能才是事實。
這個男人,憑什麼總是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驕傲樣子?彷彿她永遠是他手心裡可以隨時捏死的一隻螞蟻?
閑詩瞪著這個不讓自己離開的男人,越想越痛恨,趁著他不注意,張口便在距離她最近的胸口狠狠地啃上了一口。
這一口雖不至於將他的胸口咬破,但卻痛得邰爺雙手微松,閑詩便趁著這個關鍵時刻,從他的臂彎裡掙脫,成功地跳下了床榻。
來不及穿鞋,閑詩飛快地朝著房門跑去。
一邊跑著,閑詩一邊極其擔心,邰爺會不會又丟擲那長絹將她纏捲回去。
結果,邰爺卻並沒有甩出長絹,而是以一種極為慵懶的聲音,緩緩說道,“花流雲他就在外面,你若是不怕他知道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就把門開啟,大大地開啟,爺沒意見。”
閑詩嚇得腳步一頓,但隨即便不屑道,“不可能!別以為我會信你的胡說八道!”
邰爺抬了抬眉,“你可以沖動地開啟門試試,或者,謹慎一些,從門縫裡望一望,看看誰在胡說。”
閑詩幾步走到門後,雙手雖已經搭在了門栓上,卻因為他的話遲遲不敢貿然開啟。
這門雖然質地考究,卻不知怎地果真留有一條大縫,閑詩眯眼看出去,心髒猛地一縮。
邰爺說得沒錯,花流雲確實正站在門外幾十步開外的地方,此刻她能看到他的側身,似乎他正在翹首等待什麼人。
閑詩盯著花流雲瞧了半餉,霍然又轉過身,氣呼呼地質問道,“是你故意叫他來的?”
邰爺眸光叵測地問,“是。在你看來,我故意叫他來,是來看你我被捉姦在床的好戲的?”
難道不是?
閑詩厭惡兼防備地瞪著他,道,“小人!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