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閑燕覺得,閑詩此刻將要趕去的大堂,就像是去要上刑場一般,而這種危險的時候,雖然她不明情況,必然要不歸一切地堅持跟著。
一把扯住閑詩的雙臂,閑燕直接要求道,“姐,我跟你一塊兒過去!”
“不行。”閑詩立即搖頭拒絕,她是送過去被罵的,怎麼能讓一心護著自己的妹妹聽見那些難聽的話語?不是怕閑燕會不會化身為為她討回公道的潑婦,因此丟了臉面,而是怕閑燕為她傷心流淚。
那種困苦,她一人承受即可,誰讓是她自己的選擇?
但閑燕卻堅決地搖頭道,“姐,除非你一拳把我打死,否則,我一定要陪著你過去!”
閑詩自然看出了閑燕對自己的擔憂,正準備再度拒絕,花流雲出聲道,“讓她去吧,多一個人,多一分力。”
沒等閑詩反應過來,閑燕已經高興地跳了起來,對著花流雲行了一個大禮道,“多謝姐夫成全。”
於是,原來的三人行變成了四人行,周泰還是跟在最後頭,走在最前頭的是花流雲,閑詩與閑燕手拉著手緊隨其後。
想著花流雲方才說的那句話,閑燕小聲地詢問閑詩,“姐,姐夫說多一個人多一分力,我怎麼覺得這是去打仗?”
閑詩苦笑了一下,低聲解釋,“是他爹孃回來了,其中出了些小誤會。”
“哦,哦。”閑燕似懂非懂地點著頭,一邊望著花流雲的背影若有所思,一邊覺得自己彷彿化身為一個強大的兵士,可以隨時保護自己的姐姐不受任何人的欺淩。
四人終於到達大堂,花家二老坐於主位,花流芳則站在花母身旁,手裡的帕子正抵著鼻子,低著頭不斷地抽噎著。
花母拉著花流芳的手,一臉心疼小聲安撫著,花父則一臉憤怒地瞪著門外,一瞧見花流雲幾人的身影,便用力地幹咳一聲,惹得花母與花流芳都朝著門口望去。
周泰與閑燕留在外頭等候,花流雲攬著閑詩的腰肢,一步一步地走進大堂,與她一起給父母行禮。
“爹孃的臉紅潤有光澤,看來去龍須山避暑是明智之舉,怎麼這麼早便回來了?”
花流雲這番話讓閑詩的嘴角不由地抽了抽,這不是典型的睜眼說瞎話嗎?花父花母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鐵青,哪有絲毫紅潤的光澤?
啪一聲,花父憤懣地猛拍了一下案幾,怒聲道,“不孝子,成天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就不能正經一些?嫌我們回來太早是吧?若是我們還不回來,恐怕你又要稀裡糊塗地當了別人的便宜老爹!”
這話花流雲自然是聽得懂的,但閑詩卻沒有立即聽懂,而躲在外面偷聽的閑燕卻立即聽懂了,不由偷偷地朝著大堂內的花父瞪去一眼,心裡道:這個死老頭,居然如此汙衊我姐?詛咒你明天隨便喝口水便牙齒掉光,讓你一說話一罵人就滿嘴漏風,誰也聽不明白。
花流雲面色微微一沉,道,“不會的爹,我自己選的人,斷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這下,輪到花母啪一下地拍了拍桌子,同樣怒聲道,“到現在你還護著她?流芳是你的妹妹,是你親眼看著長大的妹妹,雖然被我們寵得刁蠻任性了些,但鮮少撒謊,事情的經過她已經跟我們說清楚了,我們都相信她。”
隨即,花母將手指向閑詩,眼裡皆是厭惡與嫌棄道,“這個女人,本就要得不明不白,這也不怪她,怪你胡鬧。誰知,她竟是一個有未婚夫的人,其實我早就懷疑她不潔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就算昨晚她沒有被那些個強盜玷汙,但風言風語一傳播,沒也是有了。流雲,我的兒呀,為了我花家的名譽避免再受重創,這女人必須休掉,馬上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