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好像與閑詩毫無關系,其實卻大有關系,明擺著在說,花流雲應該跟他那些朋友在一塊兒,而不該跟她這個空有名分的妻子在一起。
也就是說,她的地位遠不及他那些朋友。
閑詩聽了心裡雖然不舒服,但臉上並未表現出來,既然花流芳從頭到尾都不待見她,那她也可以當她為一個屁。
眸光幽幽地投向承歡河,閑詩故意倚開頭去,像是一顆心早就已經飛走,對兩人的邂逅與交談毫無興致。
花流雲不知道有沒有感覺到閑詩的不悅與反感,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緊了緊,對著花流芳微微一笑。
“你知道的,你哥哥出了名的重色輕友,而如今,你嫂子成了我唯一的絕銫,我巴不得日日夜夜跟她粘在一塊兒,哪有時間去對付那些狐朋狗友?”
聞言,花流芳竟然大驚失色地捂住了嘴巴,半餉才松開嘴,顫抖著唇瓣道,“哥,哥哥,你,你認真了?”
花流雲重重地點了點頭,一臉得意道,“自己選中抱回來的娘子,能不認真嗎?”
與此同時,花流雲像是雙腳支撐不住似的,身子雖然沒有過分朝著她歪斜,但卻暗暗地將重量朝著她身上壓靠。
閑詩因為心中煩悶,一時間竟忘記了花流雲腿腳受傷的事,暗暗地一個使勁,試圖將他推離自己。
花流雲的腰肢被她的胳膊肘狠狠一頂,雖不至於被她推開,卻痛苦地哎喲一聲,整個身子搖搖欲墜起來。
在花流雲似真似假的痛呼聲中,閑詩猛地清醒過來,連忙伸出手臂攬住了他的腰肢,避免他摔倒在地。
花流雲像是急需她這個依靠似的,身軀一邊繼續搖搖欲墜著,一邊將重量往她身上或多或少地壓來。
總之,看在花流芳的眼裡,兩人哪裡是在意外的情況下互相依靠攙扶,明明是在你摟我抱著打情罵俏。
儼然忘記了這兩人是最正常不過的夫妻,花流芳覺得這兩人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場合不斷地進行著肢體親密接觸越來越不成體統,甚至有傷風化。
咬了咬牙便,花流芳主動上前一步,打算將花流雲拉扯到自己這邊,好讓他們兩個徹底分開,沒有任何接觸。
只是,還沒等她的手碰到花流雲的胳膊,花流雲便警覺地攬摟著閑詩一個自然而然地轉身,終於與閑詩穩穩地站立妥當。
花流芳終於後知後覺地瞧出了花流雲的異常,立即蒼白了臉關切地問道,“哥,你的腿腳怎麼了?”
花流雲一臉無所謂道,“不小心摔了,所以全靠你嫂子攙扶。”
一口一個你嫂子,像是已經親密熟悉到可以信口拈來,花流芳瞪大了眼睛,突然怒氣沖沖地指著閑詩的臉道,“太平盛世,你好端端地怎麼會受傷?是不是因為她?是不是她害你受傷的?”
哪怕是被花流芳用手指惡狠狠地指著了,閑詩也沒有再朝著她看去一眼,而是仍舊將眸光投向別處,其實真想對著她問出一句:你覺得我有那麼大的本事嗎?
閑詩想當然地以為花流雲會一口否決,畢竟他的傷勢跟她一點兒關系也沒有,誰知,花流雲卻眼神飄忽地朝著別處看了一圈,像是心虛地不敢與花流芳對視,並且尷尬地咳嗽起來。
這男人雖然什麼也沒說,但這架勢彷彿就是在預設似的。
閑詩懵了,徹底懵了,忍不住朝他狠狠瞪去,她可從不喜歡被人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