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詩嘴角一陣猛抽,俏皮道,“叫你花兄可行?”
花流雲朝著她的臉輕輕吹了一口氣,“行是行,但太過生分,不夠親熱。哦,你方才叫我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閑詩不禁沒好氣地坐正了身姿,朝著他瞪去一眼,有些話她早就想說了,可是被他反複打岔開去,她都快要弄不清楚自己想說什麼了。
“為了我,你真的打算收心養性?”
花流雲點頭,“需要我來發個誓麼?”
閑詩搖了搖頭,“不必,我相信你,只是,我想知道,你今日讓我過來,是不是同時也說明,你不會再懷疑我有給你戴過綠帽的嫌疑了?”
花流雲一愣,隨即笑道,“是為夫小人之心了,娘子再也別掛在心上。”
對於過往在花家發生的事,閑詩卻沒法因為他這一句話而放寬心,頭腦一熱,便一鼓作氣道,“我可以以項上人頭擔保,如今我還是清白之身,只是,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主動去親過兩個男孩的嘴,所以初吻沒法給你了。”
原本她想還想要交待,在她嫁給他之後,一是不小心被繁星盜隔著黑巾碰到過嘴唇,二是在鴻鵠樓東區頂樓,被那個可怖的男人咬住過嘴唇,但這些話明明已經到了嘴邊,卻被她強行嚥了下去。
這兩件事皆不是她所願,而她不管有沒有被更多的男人親過,那初吻也不可能給花流雲了,是以她覺得,說與不說並無多大區別,但不說出來又要比說出來要好一些,因為在這個世道,男女生來就是不平等的,縱然花流雲親過無數女人的嘴,她只親過四個男人,相比起來,還是顯得她不端不潔,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聞言的花流雲一雙桃花眸瞪得極大,不知是被她小時候的誇張經歷而震懾,還是被她大膽證實自己清白的言辭所震懾。
愣了一愣,花流雲俊臉上明明已經笑意泛濫,但卻竭力控制著,沉聲說道,“娘子的意思是,你的清白之身隨時準備獻給為夫?”
閑詩臉頰漲得緋紅,“本就該屬於你的。”
這話說得花流雲真是心癢難耐,若非這包間少了張床,他恨不能立即將她撲倒,將她狠狠拆吃入腹。
當然,他沒有將她立即撲倒的真正原因自然不是這裡缺一張床褥,而是怕驚嚇到了她。
為了稍稍洩火,花流雲只能牽起閑詩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嘖嘖嘖地猛親一番,桃花眸裡瀲灩生輝,“你的初吻沒辦法獻給我雖然可惜,但我也不生氣,因為那兩個男孩,如今已經當了太監。”
閑詩費解道,“我們曾素不相識,你怎麼知道我親的兩個男孩是誰?”
花流雲傲然地挑了挑眉,“我管他們是誰?我說他們變成了太監,就是太監,你覺得呢?”
閑詩撇了撇嘴,一聲未吭,多年之後,當她偶然回憶起今晚,最為後悔可惜的,不是拒絕讓花流雲親吻自己,而是沒有在他這句話之後,痛快地接上這麼一句,“嗯,他們非但變成了太監,還是太監中的太監。”
看來,對於她的初吻沒能給他的事,他還是介意的,但這比起清白之身來,又顯得小巫見大巫了。
半餉,花流雲握住閑詩的雙手,緩緩道,“娘子,你對我如此坦白,我要不要也對你坦白,譬如清白之身還在不在,初吻還在不在,若是不在,分別給了誰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