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呂毅或者杜有的洗澡水濺到她臉上,雖會令她尷尬不已,卻肯定不會令她作嘔,因為他倆都算是潔身自好的男人。
咬了咬牙,閑詩伸出空置的左手快速摸了一把臉,盡可能將水珠拭去一些,不讓那些惡心的水珠繼續在她的臉上肆虐,右手則輕甩著布巾調整其在手心裡的形狀。
而背對著自己的男人,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發出一聲壞壞的偷笑聲,直沖閑詩耳膜。
她知道,這男人就是故意將洗澡水濺她滿臉的!
閑詩恨恨地瞪了他的後腦勺一眼,真希望能就此瞪出一個窟窿才好!
但被他如此一戲弄,閑詩原先的緊張與慌亂好像減退不少,彷彿更容易說服自己,接下來要替其搓背的不過是一頭死豬。
死豬死豬死豬……
閑詩就像是小尼姑念經一般,不斷唸叨著這兩個字,唇瓣微微地顫動著,瞧著別提有多可愛,但背對著她的花流雲看不見。
為了不讓自己的手指接觸到花流雲的肌膚,閑詩已經盡可能地將布巾變得層疊厚實,一下又一下擦著他脊背的時候,又萬分小心翼翼,連自己的指甲蓋也不屑沾到他半分。
但她又不得不承認,在近距離的注視下,花流雲肌膚細膩光滑,富有彈性,雖沒有女人那般白皙,卻有一種獨屬於偉岸男人的張狂美感,越看心跳得越快。
“嗯,”花流雲發出愜意的享受聲,索性將整個人往前趴在浴桶邊沿,將整個脊背都展露在閑詩眼前,並吩咐道,“不許落下任何一個地方。”
浸泡著花流雲的熱水雖然在閑詩眼裡是骯髒的,但卻是透明的,若是順著他的脊背往下,下面的風景定然一覽無餘。
閑詩對花流雲的身段雖予以肯定,但卻沒有多大興趣,布巾往下擦拭的時候全憑感覺,她的眼睛一直盯著的是花流雲的頭顱。
在她又一次地擦拭到花流雲脊背下方的時候,花流雲不知是故意還是不經意地倚頭朝著她看來,乍見她視死如歸的呆滯神情,忍不住噗哧一笑。
“你這是上刑場麼?”
閑詩被他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白了他一眼,不做聲。
花流雲左手潛入水中,在她的毫無防備中,一把奪去她手裡的布巾,道,“擦得差不多了,背上有點癢,撓撓。”
撓撓?
閑詩唯恐自己聽錯了,但這廝偏偏又吩咐了一聲,“撓撓。”
這個得寸進尺的男人,有完沒完?
閑詩將捏緊的雙手置放到身後緊扣,拒絕道,“我剛修剪了指甲,還沒來得及磨平,很鋒利,會把你的面板劃破。”
“是嗎?”花流雲興致勃勃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厚顏無恥道,“正合我意!”
對這個男人,閑詩覺得,再這麼一味地容忍、縱容下去,他只會越來越囂張,最後她還有可能吃力不討好,回首一場空。
不知是不是老天有眼,閑詩一眼看到了附近桌上的一把混跡在水果裡的小刀子。
心裡橫了橫,閑詩一邊朝著桌子走去,一邊道,“我去喝口水。”
背對著花流雲站在桌前,閑詩一邊果真倒了一杯水喝,一邊將刀子偷偷地藏在袖筒裡。
待她低著頭回來,再次站到花流雲身後,便迅速從袖筒裡摸出小刀子抵到花流雲的脖頸上,恨聲道,“花流雲,若非你是我的夫君,我不會那般低聲下氣地求你幫忙!現在,請你給我一句話,究竟是幫還是不幫?若是幫,請將交換條件一次性說完,若是不幫,我這就去另尋門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