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什麼時候來的?”
“在你來之前。”
聞言,閑詩心裡不免又狂嚎一番,這男人就不能對她撒個謊,譬如說他剛來,讓她心裡好受些嗎?
閑詩的臉又騰騰騰地往深裡漲紅,她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兩邊臉的滾燙度不一樣,彷彿真的成了他口中的一邊是大包子一邊是小饅頭。
伸出兩隻手緊緊捂住兩邊臉,閑詩氣呼呼地低著頭,瞪著眼前的瓦片,也不知道在跟誰生氣。
他沒有錯,可她哪裡有錯呢?若是她知道那場面那般刺激,她是無論如何不會揭瓦偷瞧的。
若是她沒有揭瓦偷瞧,方才她又怎麼會神不守舍地沒有瞧見他的存在?
短暫的沉默之後,繁星盜像是難以忍受地開口道,“別捂了,再捂真成包子饅頭了。”
在她懊惱透頂的時候,這個男人居然還敢繼續取笑自己?
閑詩不想沖他發火,可怒火還是氣勢洶洶地朝著他發了過去,“你管不著!”
“我是管不著,但我聞到包子饅頭的香味,容易肚子餓,你能負責?”
閑詩胸腔內的怒火瞬間充盈,抬起頭朝著男人瞪去。
繁星盜仍舊維持著方才背對著她的坐姿,彷彿背後長著一雙洞悉一切的眼睛,不用轉過來細瞧也能對她的動作與表情等了如指掌。
閑詩故意繼續捂著臉頰,甚至越捂越緊,彷彿只有這般,才能少被這個可惡的男人取笑一些似的。
今晚的繁星盜大概興致很高,閑詩不說話,他的話卻又歡樂地蹦了出來,彷彿勢要打破這夜之寧靜。
“被人調嬉了?”
閑詩瞪了他的脊背一眼,不吭聲。
但他似乎能覺察到她沉默的否定,立即換了一種說法,“調嬉別人了?”
“不知道就別瞎猜。”閑詩忍不住忿忿地嘀咕了一聲,卻又被耳力極好的他給聽見了,甚至似乎還低低地笑了一聲。
“你可以嘗試說出來,到時臉就不會燙,也不至於被你擠變形。”
閑詩繼續瞪他的脊背,咬牙不再吭聲,想騙她把糗事說出來?門都沒有!
夜風有一陣沒一陣地吹來,大概是心裡煩躁之故,竟覺越吹越熱,越吹越燥。
不知過了多久,繁星盜磁性又篤定的自信聲音幽幽響起,“我猜,你是窺見到了他人的男歡女噯。”
聞言,閑詩手心下捂著的臉頰繼續升溫,就連手心好像也變得滾燙。
第一次,她覺得繁星盜的聲音難聽到了極限,就像是公鴨子在叫,真想把他的嘴巴給堵起來。
只可惜,她沒那個本事。
閑詩忿忿地站起身,打算回到寢房避開這個可惡的男人,繁星盜又恣意而囂張道,“看來我猜中了,你不好意思了。”
閑詩忍不住啐他一口,“你真討厭!”
繁星盜動作利落地起身,繼而快步朝著閑詩的位置走來。
這男人向來注意與她保持距離,這會兒是生氣來找她算賬了?
一時間,望著頎長身影如狂風烏雲般壓近,閑詩不僅心跳加速,就連雙腿也開始莫名發軟。
而且,她捂著臉頰的雙手也不自覺地松開。
他……究竟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