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驅蛇,女孩毫無經驗,只能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去嘗試。
望著遠處那條還在瘋狂舞動的大蟒,以及那兩個岌岌可危的男孩,女孩既擔憂又恐懼地緊緊咬著唇瓣,一邊高舉著小瓷壺,一邊朝著溪譚邊快速走去。
身後,是妹妹越來越激烈的啜泣聲。
雄黃酒的香味越來越多地滲出,白衣女孩頗為排斥地皺起了眉,有種作嘔的沖動,但她竭力將這種沖動遏制住了。
溪譚呈橢圓形,待女孩距離溪譚越來越接近的時候,抱著大蟒上頭的男孩突然發現了她的靠近。
男孩眉目極為漂亮,面板卻顯得黝黑,突然朝著她怒罵起來,“死丫頭,你過來幹什麼?不想要命了?滾遠點!滾!”
女孩回瞪他一眼,明知他是好心,卻受不了他那冰冷兼鄙薄的眼神,尤其是那惡狠狠的口氣,便理直氣壯地大聲道,“我來救你們!”
“自不量力的蠢貨,滾!滾!”
抱著大蟒下頭的男孩眉目也很是漂亮,面板則顯得極為白皙,見狀便焦急地對著她喊道,“小丫頭,謝謝你的好心,但我們自己能對付,拜託你走遠些可好?”
這個男孩的態度親切多了,女孩朝著他嫣然一笑,“瞧我的!”
說罷,女孩不理會兩個男孩反對的眼神、阻撓的話語,快速地跑到溪譚最遠離大蟒的位置,也恰好是溪譚的上流處,將小瓷壺裡的酒水統統往裡頭傾倒進去。
倒完之後,女孩不斷地退後,站在自以為安全的位置,瞪大眼睛仔細觀察著大蟒的變化。
此刻,但凡是嗅覺靈敏之人,已經能夠清晰地聞到,空氣中彌漫著雄黃酒的香味。
躲在荊棘後的妹妹,因為越來越濃烈的酒香,一邊啜泣著,一邊幹嘔著。
待上流的雄黃酒流到中流,甚至在中流處盤旋,白衣女孩看到,大蟒的動作變得有些呆滯。
雄黃酒起效了?
女孩心中大喜。
誰知,下一刻,大蟒比之前更加瘋狂地舞動起來,速度快得驚人。
大蟒瘋狂舞動間,女孩已經看不清大蟒以及那兩個男孩的具體形態,只覺有一龐然大物在眼前飛速地晃動、晃動。
女孩看得心驚肉跳,唯恐那兩個男孩被大蟒甩得稀巴爛,正懊惱那雄黃酒壓根兒不靈的時候,只聽“砰砰”兩聲,兩個男孩被大蟒相繼甩在了溪譚中央,濺起水花無數。
為免於被大蟒吞噬,兩個男孩對視一眼,默契地屏氣迅速潛入水底。
繼而,大蟒像是被雄黃酒給刺激得再也受不了了,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溪譚,很快便不見影蹤。
白衣女孩回頭朝著嚇得目瞪口呆的妹妹粲然一笑,高揚手臂做了一個旗開得勝的動作,繼而朝著溪譚邊激動地跑去。
站在溪譚邊,女孩洋洋得意地對著溪水喊道,“喂,你們兩個!大蟒逃走了,別躲了快出來!嘿,我厲害吧?我姨說人不可貌相,以後可別再小瞧人了哦。”
可惜,半天過去了,水面蕩漾的漣漪無甚大變,兩個男孩像是徹底從水裡消失了一般,無聲無息。
“喂,你們究竟聽見了沒有?萬一它回來複仇,可就晚啦。”
待綠衣女孩慢吞吞地挪到姐姐身邊,那兩個男孩還是沒有浮出水面。
驀地,綠衣女孩面色煞白地懷疑起來,“姐姐,這潭水很深,他們……他們會不會淹死了?”
白衣女孩的心咯噔一下,果斷搖頭,“若是他們不識水性,方才幹嘛沉下去?”
綠衣女孩蹲下了身子,將手伸進溪水,又迅速地縮了回來,唏噓道,“這水好冰,莫非他們凍死了?”
白衣女孩也蹲下試了試水溫,臉色也跟著泛白。
容不得考慮與猶豫,白衣女孩噗通一下跳進了溪譚,驚得綠衣女孩半餉說不出話來,接著便嚎啕大哭,雖然她知道姐姐識水性,可她還是擔心時間一長,姐姐也會被溪水凍死。
幸好沒一會兒,白衣女孩濕淋淋地冒出水面,手裡還拽著一個顯然已經昏迷過去的白皙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