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對於魏綺這種終日流連風月花場的慣手,玉殷只能恨自己涉世不深。
至少她不能像他那樣,能把□□收放自如。
上一刻魏綺的頭還埋在她的脖項之側,溫潤吐息令她意亂情迷,下一刻他便毫無徵兆地起了身,眉眼間醺然的□□之色如煙霧倏忽被風吹散。魏綺轉過身,將褪到腰際的長衫往上一籠,從容不迫地繫好腰帶,掀起幔帳就要離開。
玉殷費力才用手臂將癱軟的身子支起,看到絳色幔帳後他的背影,心裡湧現無盡的失落。
“你別誤會。”魏綺頓步輕聲道,“我不過是沒有留宿的習慣。”
玉殷緊緊盯著幔帳後的那張臉,見他的臉漸漸側來,卻沒有再看她一眼。燭光昏暗,紗幔朦朧,任憑她怎麼睜大眼睛也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她只想知道,他沒有半分失落?沒有半分留戀?
他應該是沒有。畢竟他不作回望便斂衣離開了。
玉殷癱坐在床上,抿著嘴,聽見燈花爆一聲,像是心被炸碎的聲音,手挪動位置還能觸及他在被褥上留下的餘溫,眼淚便從眼角偷偷流下來了。
世間的苦有八味,每一味都能苦到極致。
人都說世上沒有人比自己更苦了,但求不得的人嘗不到愛別離的苦,眾生皆苦裡何必分個高下、比個長短?
就如玉殷第二日揉著有些腫的眼醒來,之後才看到芸娘一夜竟憔悴了不少。原本不點也能嫣紅的唇如今幹枯泛白如秋葉,原本不施粉黛也容光煥發的臉蒼白而布滿淚痕。如泛秋水的眸中只剩一潭死水,烏順光亮的發髻亂雜如麻。
玉殷和九兒就站在她的眼前,可她枯坐著,幹瞪著眼,卻好似看不見任何人。
九兒忍不住哽咽起來,月娘罵道:“小蹄子大清早亂哭啥?哭喪都沒你哭得起勁兒!”
九兒咬著牙,屏著氣。月娘斜了一眼芸娘,冷聲道:“就為了個男人作踐自己?要是天下的女人都這樣,那不都死絕了?哭哭啼啼,不就剛出巢的雛兒碰了個壁,要命的就重振羽翅,不要命的就等著餓死。”
“命在自己手上。”月娘厲聲道,“你若不要,改明兒你死了,我讓你娘把你屍骨領回去,算我盡最大的仁義了。”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玉殷自己端詳懷中的琵琶,用指腹輕輕撫摸琴背上一寸長的劃痕,每一次撫摸,就好像觸及自己身上裂開的傷口,連心都會隱隱作痛。她不由得埋怨自己,怎麼會心慌意亂到連琵琶都不顧了?那個人的懷抱比陪伴自己這麼多年的琵琶還重要?
“對不起,琵琶。”她的頭輕輕靠在琴頭上,手臂擁著琴身,像是要傾注自己所有的柔情去安慰這個受傷的木呆子,“都是我的錯,害你受委屈了。”
“琵琶,我是不是變了?”她的眉輕輕蹙起,像是湖面泛起微瀾。
她伸出右手輕輕撫上自己左胸,滾燙而熾熱的心貼著手心跳動著。
她長舒一口氣:“有時候我真怕,下一次摸它的時候,它會不會不再殷熱,會不會不再幹淨。”
“琵琶,你是最常聽過我的心的,你能不能告訴我,它還如舊嗎?”
她的眼前浮現那個男子秀麗的眉眼,想著他檀色的衣衫覆蓋在自己光潔的肩頭時,鼻畔暗香浮動。
“如果是,那為什麼我會對這樣一個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