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殷的眼前模糊不清,淚如雨下。她抱緊了眼前哭成一團的九兒,覺得心痛如絞。
周君平始終沒有現身。
芸娘一襲紅裝立在堂上,四面的人有心急的,也有暗笑的。
芸娘極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卻保持不了連胭脂都遮不住的臉色。
九兒和玉殷站在月娘身後,不停張望著門口。
門口還是靜悄悄的,幾個守在門口的姑娘來回走動,卻始終沒人進門報喜。
“芸娘,也許是有事兒拖住了。”玉殷輕聲勸道,芸娘瞥了她一眼,眸中閃過一絲尖銳的寒色。玉殷自知不該多言,只得閉口。
九兒急道:“這都等多長了,還不來!”
沉香輕笑一聲:“要麼有事兒拖住了,要麼,反悔了。”
芸娘臉色更加蒼白。
月娘蹙眉道:“都別在這兒耍嘴皮子,派些人去遠些的地方接應接應。”
話剛落地,數十個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闖入,將堂子包圍,繡春刀出鞘,寒光劍影格外滲人。在座的人紛紛坐不住了,起身四顧,惶惶不安。
“都老實待著,別亂動。”最後步入堂中的人負手立在堂中,麒麟服上的金線耀眼奪目,威風淩人。
玉殷一見來人,臉色驟白,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
許顯純厲聲問道:“本官乃錦衣衛都指揮使,今太常少卿周君平貪汙受賄,觸犯國律,特來緝拿。受到訊息稱周君平在此,爾等快將罪犯交出,否則以窩藏包庇罪論處,一個也逃不了!”
一些人瞬間臉色煞白,雙股發顫。
一位士子說道:“這裡沒有周君平。”
許顯純眸中閃現寒光,一把將士子衣領揪起:“想清楚再說話!”
士子凜然道:“這裡沒有周君平。”
許顯純發力將士子摔向一側牆上,士子撫牆站起,口吐鮮血。
人群中尖叫一聲,像是被嚇破了膽。
“誰在信口胡說,便是這種下場!”許顯純厲聲道,“本官有十八種刑具,足以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爾等速速招來,莫耽誤本官功夫。”
看到他喊話時面目猙獰的樣子,玉殷不禁覺得厭惡。
“許顯純,你莫要欺人太甚!”一士子砸杯憤起,“我等皆是天子門生,你不就是閹黨的一條狗,也配對我們大呼小叫!”
許顯純冷笑一聲,一轉手將繡春刀飛去,生生紮進了那士子的胸前。那士子瞪大雙眼,不過發出模糊的幾個音,便氣絕倒地。
眾人大駭,但卻無人敢出聲了。
月娘咬牙道:“這位大人,周大人確實不在此。奴家本在此恭候周大人,誰知他久久不現身。”
許顯純逼近,道:“是嗎?”
月娘忍不住一個寒顫,咬牙道:“是。”
許顯純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們,突然一怔。玉殷看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忍不住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