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樣也不能用這種法子,你知不知道昨晚你有多危急,要不是常微快馬將你送回府,你現在還能在我眼前嗎?!”
剛才她本來是要好好謝謝常微,順便要他去歇著,可又擔心湯榮來了,會帶來什麼不好的訊息,所以才會在次間裡待了會,豈料竟意外讓她聽見真相。
烏玄度一次又一次地道歉著,承諾著。“往後不會了,絕對不會。”
都蝶引氣得連話都不想說,想離開,偏又被他箝制得死緊。
“發都亂了,我替你整理整理再出去,否則人家會以為咱們做了什麼。”烏玄度故意打趣地道。
都蝶引雙眼像要噴火般,惱他在這當頭竟還敢調戲她。“放心,外頭不會以為咱們做了什麼,他們只會知道我做了什麼!”這是她有生以來……或說有記憶以來,如此盛怒的一次,氣得她不管不顧地沖進梢間,只想教訓他一頓。
“是啊,湯大人都瞧見你是怎麼打我了。”烏玄度幽幽地道。
都蝶引頓了下,這才想起她是聽了他與湯大人的交談,所以當她沖進房裡時,湯大人自然是在房裡的。
她不敢相信地搗著臉,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失了儀態……“我剛才看起來像不像個瘋婆娘?”她不由想起了斐泱,雖說發火的原因不同,可行徑是相同的。
“不像,我的小十五怎會像瘋婆娘?”
“明明就像。”
“不像,我覺得誘人極了,美得不可方物。”
她一雙杏眼從指縫裡睞去。“油腔滑調。”她是什麼模樣,她會不知道?
“是真心話。”烏玄度拉下她的雙手,笑得眉眼帶喜。“別擔心,我一點事都沒有,你摸,我的燒是不是都退了?”
都蝶引瞪著他拉著她的手滑進他的衣襟底下。“……燒有沒有退,是摸這兒嗎?”誰在測熱度時會摸胸膛的?這不是故意要羞她的嗎?
“那是要摸這兒……”他語帶曖昧地往下而去。
她嚇得趕忙抽手。“大白天的你想做什麼?”她又羞又惱,整張臉被他害得通紅。“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傷員,你身上還有傷!”
要不是有常微和盧大夫,他現在還能與她調笑?
“就是想讓你知道已經不礙事。”他一把摟住她,朝她頸上又舔又咬的。
“不要,你渾身汗臭。”她推拒著。
“那好,咱們泡澡去。”
“大白天的,誰跟你泡澡!”都蝶引一得隙,教她給跳下了床。“你給我好好躺著,要是再不聽話,有得你受的!”
話落,推開了門,卻見門外站了一堆人,有常微、盧大夫、烏玄鬥、斐澈、彌冬、瑞春和好幾個侍衛……不假思索的,她立即關上門,走到窗邊的錦榻坐下,雙手搗臉不語。
她不用做人了,她已經無臉見人了。
烏玄度放聲笑著,她惱火抬眼,走回床邊正準備再教訓他,豈料他早有準備,一把箝著拖上床,硬是將她壓在身下。
“六郎!”
“再大聲點,外頭的人肯定都豎著耳朵聽著。”
都蝶引可憐兮兮地咬著唇。“六郎哥,我錯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打你了,你快起來吧。”
大白天宣淫很不好的,尤其門外很多人,一看就知道表哥和四哥是來探病的,趕快放她走吧,她得避一陣子不見人。
“你誤解我了,所謂打是情,罵是愛,我倒是挺喜歡的。”
“我沒有很喜歡,我會改。”她痛定思痛,決定往後修身養性,絕不輕易動手。
“不用改,就這樣。”
“不要……你不要動手動腳的……不可以……”
門外,彌冬和瑞春早已經面紅耳赤地退到一旁,至於幾個大男人面面相覷,撓撓臉抓抓鼻子,假裝不知道裡頭發生什麼事。
“真敢吶……”烏玄鬥用氣音說著。
“夫妻情趣,玄度如此……很好。”斐澈後頭那句是想說——像個人了。
“確實,讓人開眼界了……”常微下了結論。
簡單一句以概之,那就是屍體變成人了,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