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那個,我和您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在這一方小世界的所作所為也委實是迫不得已,我,我是有苦衷的,閣下您可千萬別拿我開刀……”
在摸了兩回都兩手空空之後,已經嚇傻了的饕餮終於繃不住了,他回過神來,在一聲聲哀嚎聲中,認慫了。
一萬年了,他們已經被鎮壓了一萬年,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絲絲翻盤得勝的機會,兄弟幾個前前後後架橋撥火,忙了這許多時日,卻又要眼睜睜地看著它從自己手中溜走,這感覺,真是……
酸爽透了!
“嗚嗚嗚,我立刻就自己滾出這個地方,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
。。。。。。
“哦?誰說沒有仇了?”
初升的朝陽溫暖而治癒,淺金色的陽光柔和的就像雛鳥軟軟的羽絨,靜靜地照射在銀甲青年懷中的人臉上。
那人臉色蒼白如紙,雙目緊閉,眉頭微蹙,三兩點鮮紅的血液沾染在他的臉上,與冰藍衣袍上的半邊紅色交相輝映,將鎏金的雲紋襯得更加鮮豔,兩相對比,一滴滴順著指尖滴落,刺眼而冰冷。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則無情的刺在他的左心口處,那柄銀白色斷刃現在已經佈滿的暗紋,鮮血蜿蜒而上,在光電的吸引下正在慢慢填滿那些隱隱約約的銘文,讓這柄原本暗淡無光的斷刃殘片變得如同遠古祭祀大典上的法器一樣,詭異又神秘。
“這這這,我們,不對,我不是故意……”
被抓個現行的饕餮此時已經百口莫辯,他也只是這次計劃中的一環,本來一起圖謀大事的同夥出完主意後早已不見了蹤影,現在他自己一個人得要付出獨自面對審判加制裁的下場。
“都想傷害我兄弟了,還想完好無損地從這裡滾蛋嗎?”
那聲音平靜淡漠的如同可沉溺萬物的天河弱水一般毫無波瀾,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佔領了整個山谷兩側,河流沿岸的所有空間。
“回去告訴你們頭領,就說,從前怎樣暫且不論,現在是我讓他活著,他才能活著,並且不出意外,以後的千八百萬年也該是這樣了。”
銀甲青年調整了一下右臂的姿勢,然後隨意的抬起左手來兩指併攏,輕輕對著地上饕餮的方向淡定地瞄準,淺淺的斜著一揮。
“叫他給我安分守己,否則,我不介意費點功夫將他那顆欠著的腦袋剮下來……”
一道金光隨著青年的手指劃過,饕餮只覺得自己眼前突然猛烈的一亮,然後轉瞬間這具身體的腦子就失去了意識。
“啊……?”
抑制不住驚訝,饕餮微張著嘴,仰起臉。然後他就看到了令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一個場景。
在他頭頂的正上方,天空中那一輪剛剛初升的朝陽就如同一顆嫩汪汪的糖心蛋,在這一束光的引領下破開了一個口子,口子裡的暖陽盡數化做點點流螢,衝著已經呆若木雞的饕餮傾瀉而來。
“……剁碎了,還賬!”
青藍色的披風隨風飄動,陽光反射在亮銀的鎧甲上開出星子般的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