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夠。
他還被應呈風叫到了手術床旁邊,被迫觀看了一場血腥恐怖的人體解剖學。
他不僅要看,還必須記下所有細節。
如果他不配合,那麼...
作為懲罰顧淮舟不聽話的代價,他的父母就會受傷。
顧淮舟為了保護父母,只能強忍著噁心跟恐懼,拿著紙筆一筆筆地記錄下兄長被解剖的過程。
他以為這樣做,父母就能少收點罪,就能活下去。
殊不知,那只是應呈風為了報復顧家人的惡趣味。
無力地靠著書桌,黎熹攥著那本《淮舟日誌》,手指關節都有些泛青。
她再也忍不住,咬牙切齒地罵道:“畜生!”
這本《淮舟日誌》不是應呈風留給她的線索,而是用來擾亂她思路,阻止她找到顧淮舟的障礙。
將日誌收起來,黎熹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豁然轉身走出書房。
葉纜跟張姐都陪著應梨蹲在走廊的垃圾桶上嘔吐。
見黎熹拿著從書房裡拿走了東西,葉纜趕緊走過來攔黎熹:“黎小姐,你不能私自帶走...”
“滾開!”黎熹用力推開葉纜。
她憤怒之下的全力一推,竟將葉纜推得接連倒退,最後還是被張姐扶住才停下來。
舉起手裡的日誌,黎熹雙眼潮紅地警告葉纜:“這東西我一定要拿走,你想拿回去也行。”
“哪隻手來拿,就把哪隻手給我留下來!”
葉纜跟張姐都被黎熹眼中不加掩飾的殺意給嚇到了。
這時,應梨伸手拉住葉纜的手,有氣無力地朝葉纜搖了搖頭,示意葉管家不要為難黎熹。
葉纜雖然不願意,但還是任由黎熹離開了。
等黎熹一走,葉纜趕緊蹲下來輕拍應梨的肩膀,心疼地說:“狸狸,好好的怎麼吐了,是被嚇到了,還是聞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應梨跌靠在張姐的懷中,緊咬著牙齒,淚眼汪汪,卻不肯解釋原因。
見到應梨這反應,張姐跟葉纜對視一眼,心裡都感到不安。
這個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
此時。
漆黑一片的密室內,顧淮舟被綁住了四肢,身體軟綿無力不說,就連意識都變得渾渾噩噩起來。
“別亂動。”
黑暗裡,傳來應呈風的聲音。
顧淮舟的反應變得遲鈍。
過了好幾秒,他才分辨出應呈風站的方向。
顧淮舟扭頭盯著自己左手邊的黑暗。
顧淮舟有幽閉恐懼症,恐懼黑暗,一旦處於密不透風的密室中,他的視線就會完全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