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裡面的人,也根本就不會在意外面是否有人窺探。
大廳裡,歡飲正酣。
一隊樂師奏著靡靡之音,大群作蠻夷打扮的女子,隨著靡靡的樂曲作極其纏綿的舞蹈,一些比舞伎穿得更少,幾乎只披著輕紗的少女,不絕地將佳餚美酒流水價送將上來。
整個大廳,都呈現出一種柔靡萬端的曖昧氣息。
而這場豪華晚宴的主角,就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向陽。
向陽坐在那裡,衣著打扮和廳中的舞伎相似。她是“五毒教”的聖女,這種衣著正是她們本族的傳統服飾。
向陽俏臉緋紅,一邊喝酒一邊欣賞著歌舞,時而拍手大笑,時而前仰後合,樂不可支,一派天真爛漫。她從小一直被當作“祭品”圈養起來,幾曾經歷過這種熱鬧?
坐在她旁邊的哪個人,年紀輕輕,相貌倒也俊美,只是臉上肌肉虛浮,神情淫邪,色迷迷地打量著向陽,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令人生厭。
玉金銀皺起眉頭,問道:“這個人不會就是貴教的教主吧?”
趙天霸搖搖頭,嘆道:“很不幸,他是的。”
玉老爺大惑不解。
趙天霸道:“因為他是老教主的親生兒子。”
玉老爺疑惑地道:“可是據我所知,貴教的教主之位並不是世襲的。”
“當初老教主歸隱的時候,並未指定由誰來承襲大位。教內的兄弟們,頗有幾位俊傑之士,雖然誰都沒有公然把要當教主的話說出口來,但是彼此之間,猜忌甚深。誰坐上這個位置,就會成為眾矢之的,猶如坐在火山口上,隨時都可能粉身碎骨。”
“此亦不敢先,彼亦不敢先。”
“不錯。但蛇無頭不行,教主之位長期空缺,也不是長久之計。所以大家商議之後,公推小宇為新教主,並且歃血為誓,全力輔佐新教主。”
玉金銀淡淡道:“看來你們的輔佐並不成功。”
這一點,趙天霸也不得不承認:“這大概是因為,真心輔佐的人實在太少的緣故。”
“這些人裡面,當然也包括你在內。”
“是。”趙天霸傲然道,“老教主歸隱之後,最有資格擔任教主的,本來就是我。”
玉金銀點點頭,看著不斷在向陽身上動手動腳的小宇,厭惡地道:“那你現在取而代之,也為時不晚。”
趙天霸臉上,殺氣一閃而逝,突然露出恐懼之色,似乎有什麼東西,令他極其害怕。
玉金銀不禁大是奇怪,世上能令趙天霸感到害怕的事情不能說沒有,但無論如何,不應該是大廳裡這個只知道聲色犬馬的小宇教主。
趙天霸喃喃道:“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老教主。”
玉金銀冷冷道:“可是他已經死了。就算他當年是一尊神,現在也不過是一個死人而已。”
“誰能夠肯定,神的兒子就不再是神呢?”
“原來你怕他,怕這個人得到了老教主的遺傳,怕你不是他的對手。你故意引我到這裡來,其實是想要我幫你試探一下這小子,對不對?”玉金銀笑起來,一邊說一邊指著小宇。
他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因為這個時候,小宇的一隻手已摟住了向陽的腰,另一隻手正從向陽的衣底伸進去。而向陽依舊開心地笑著,她顯然不明白正在發生什麼事情。
玉老爺驀地大笑起來。
“青袍老鬼,算你狠。這個忙我幫你了。”
大笑聲中,玉金銀沖天而起,一掠數丈,如同一隻巨鷹從天而降,屈指如鈎,直取小宇的首級……
番外七:玉老爺的賭局四)
十六
玉老爺人還未到,小宇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直逼過來,令得他氣為之窒。
玉老爺最拿手的本來並不是這種霸氣十足的武功。他這樣做,只不過要先聲奪人,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問題。盡管小宇怎麼看都不像個絕頂高手的樣子,但“魔教教主”這四個字,無論對誰,都有千鈞之重的壓力。
眼見得玉老爺雷霆般的一擊就要臨頭,小宇臉色慘白,不要說還手放對,竟連絲毫招架抗拒的念頭都來不及有,整個人呆若木雞,和“魔教教主”的身份,完全拉不上半點幹系。
不管小宇是真痴還是假呆,玉金銀毫不遲疑,看來立意要取他性命。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如獅子搏兔,必盡全力,這是玉金銀的規矩。要想在江湖上活下去,這條規矩很重要。
驀地一聲大吼,一道黑氣騰空而起,在小宇頭頂舞成了一個光圈,封住了玉金銀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