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看著穆蕭蕭手腕和脖子上被繩索勒出的紫紅色痕跡,心中一陣心疼。
輕輕撫摸穆蕭蕭的頭髮,憐惜道:“別怕,師父來了,師父給你做主——”
一轉頭,鬼醫整個人氣質都變了。
雙眼充滿了血絲,那升騰的憤怒猶如實質一般,讓人心生懼怕。
砰得一腳踹碎了馬車門,鬼醫緩緩走了出去。
“楊袤呢?”鬼醫的聲音極為森寒,使得一旁的東宮翩翩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硬著頭皮,東宮翩翩說道:“回前輩,小將軍受傷太重,被抬下去治療了。”
“放屁——”
鬼醫怒哼一聲,嚇得所有人都是一顫。
“他受傷嚴重,有我徒弟嚴重嗎?”
這句話鬼醫幾乎是從牙縫擠出來的。
環視一週,所有人在觸及鬼醫目光的時候都是脊背生寒。
“把楊袤叫回來,讓他帶著解藥滾回來!我把話撂在這,我徒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這座城的人都給她陪葬!”
東宮翩翩心中大驚,趕緊道:“前輩息怒,城裡的百姓是無辜的。”
“你的意思是我徒弟就是活該了?”鬼醫的目光此刻彷彿可以殺人一般。
東宮國鎮北將軍身邊的副官忍不住喊道:“尊你一聲前輩,別真以為怕了你,我鎮北軍十五萬將士豈容你在此放肆!”
“我等誓死保護楊將軍!”
這個副官是楊佑的死忠之人,一心想著攀上楊袤,以後可以飛黃騰達。
因為鎮北軍中早就有訊息,鎮北將軍即將調離,而信任的鎮北將軍很可能是年輕有為的楊袤!
“那你死吧。”鬼醫的話很平淡,但是下一刻一道銀光閃過,那名副官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所有人都驚在了當場。
“日落之前,如果我徒弟還醒不過來,我便屠城!”
扔下這句話,鬼醫一轉身進了穆蕭蕭的馬車。
東宮翩翩最先從震驚中醒悟過來,喊道:“還不快去找楊袤!”
手下人連滾帶爬地離開。
鬼醫輕輕用手摸著穆蕭蕭手腕的傷,眼中竟然有淚珠閃動,說道:“徒弟,師父上輩子慘啊,孤苦一生卻連死都不得好死。”
“這輩子呢師父無兒無女,終於是有了你這麼一個乖……漂亮聰明的徒弟,你可不能死啊……”
他原本要說乖巧,可是腦中回想一下,穆蕭蕭還真談不上乖巧,倒是給自己惹了不少麻煩。
這醉生墨死的毒他能解,但是需要時間,此毒乃是天下絕毒,就算是修行之人中毒也只不過比正常人多活幾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