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琅吧唧了兩下嘴,嚥下了嘴裡的水果,毫不在意地說:“就算你知道人家軟禁你,你又有什麼辦法呢?”
“我……”穆蕭蕭語塞。
“早就和你說了把雪狼衛帶著,結果你偏偏不聽,現在好了,成了階下囚了。”
孟琅一邊說著這些喪氣話,一邊不停喝著小酒,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
穆蕭蕭指著竹落雨,喊道:“那竹大哥怎麼辦?二重沙一旦發作起來,不救會死人的!”
孟琅擺了擺手說:“別擔心,竹落雨從小泡在藥材堆裡,沒那麼容易被毒死。”
就在兩人爭論之時,大帳的簾子突然被人掀開。
一個穿著花花綠綠,頭上綁著兩個辮子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幾位,我家大王有請,請隨我走一趟吧。”
中年人說起話來有些艱澀,帶著濃重的草原口音。
穆蕭蕭作為此刻除了臨舒外最健康的人,一步邁出道:“這位大叔,我們這裡有兩個病人,我妹妹要留下來照顧他們,我一個人隨你去可好?”
“不行!”
沒等那草原中年人說話,孟琅已經第一個高喊而出。
說著話勉強在第五臨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大義凜然地道:“拋頭露面的事自然是我們男人出馬,穆蕭蕭你給少爺靠後些。”
孟琅一步步走過穆蕭蕭,故作姿態地怒斥道:“我說話不管用嗎?去照顧竹落雨那病秧子,少爺去去就回!”
看著一瘸一拐的孟琅,穆蕭蕭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複雜,片刻後竟然忍不住噗嗤一笑。
這一笑恰巧被回過頭的孟琅一眼望見,只這一眼,那笑容卻仿若徹底揉進了孟琅的心海,腦海。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我來吧。”
穆蕭蕭緩緩從第五臨舒的手中接過孟琅的胳膊,看著孟琅笑道:“走吧,少爺。”
緩了好久,混跡花叢多年的孟琅才緩過神來,扭頭看了一眼那個草原上的中年人,一副無奈的樣子說:“瞧見沒,大秦國傳統,夫唱婦隨。”
孟琅一路呲著牙咧著嘴捱到了金狼王帳。
雖然是白天,但是大帳之中卻依然點著狼頭金燈,整個大帳充滿了金色,奢華誇張到了極致。
正中的金狼王座之上端坐著一個虎背熊腰,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人。
正是金狼王!
金狼王身穿金色狼皮大衣,腰間掛著一柄金色的彎刀,不怒自威。
一雙狼目寒光攝人,深邃而凌厲!
但是穆蕭蕭卻看出金狼王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
在金狼王身側站著草原公主雅若,此刻正看著穆蕭蕭與孟琅甜笑。
而金狼王的另一側則垂手站著一個白髮白鬚的老者,身上綁著一串串奇怪的動物骨骼。
自穆蕭蕭進到帳中,老者的目光便一直緊緊地盯著穆蕭蕭,似乎想將穆蕭蕭的前世今生都看個透徹一般。
除此之外,大帳之中還分兩側站著二十幾個草原男子,應該是金狼王手下的將士。
不過此刻這些人卻個個神色不善。
“你們從秦國來?”
金狼王的嗓音有些沙啞,帶著掩飾不住的疲倦。
穆蕭蕭點頭道:“大秦國穆蕭蕭,孟琅見過大王。”
雖然如此說著,但是穆蕭蕭卻並沒有施禮,她是大秦驃騎將軍的女兒,心中的傲氣不允許她向草原人下跪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