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夜裡。
雪狼衛的鐵騎踏破了沙漠靠近南方最大的一個匪巢。
矮山之間,數百馬匪個個抱著頭蹲在地上,身旁站著一名名手握雙股劍的雪狼衛。
滴答——
劍鋒上一滴殷紅的鮮血低落,匯進地上的血河之中。
鮮血染紅了雪狼衛的白袍銀甲,也染紅了一簇簇火苗。
火把上跳動的火焰在鮮血的映襯下血紅如惡魔之口,發出一聲聲令人膽寒的咆哮。
陳惜命穿過人群,大步來到馬匪近前。
沒等那些馬匪跪地求饒,陳惜命已經一劍揮出,最前方的馬匪頭子頓時人頭落地。
人頭滾落在馬匪群中,驚起陣陣低呼。
陳惜命抬手扯下馬匪的旗幟,在劍鋒上一帶而過。
劍鋒血隱,抬手扔旗,收劍入鞘。
一切都是那麼行雲流水,陳惜命整個過程中面無表情,彷彿剛剛並不是殺了一個人,而只是隨手摺了一株草。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
陳惜命的語氣很平淡,但是聽在這些馬匪耳中卻宛如地獄索命無常的冷笑。
“大約兩天之前,有一行四人消失在了沙漠上,兩男兩女,我想知道他們去了何處?”
有膽子大的馬匪回聲道:“將軍,我等真的不知啊。”
陳惜命依然面無表情,手起劍落,又一人身首異處。
做完一切,陳惜命繼續道:“他們是被馬匪劫走的,所用箭頭塗著劇毒二重沙。”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出聲,陳惜命接著說道:“你們是沙漠南方最大的一夥兒馬匪,別告訴我有人在你們的地盤劫走了人,你們卻什麼也不知道。”
“三個呼吸,三個呼吸之後若我得不到答案……”
陳惜命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突然道:“開始!”
幾乎在陳惜命話音剛落之時,馬上有人搶著喊道:“是赤狐!是赤狐劫走了他們。”
赤狐,是沙漠中部勢力最大的馬匪。
也是這些年與公羊升關係最為密切的馬匪團伙,靠著公羊升的“照顧”,赤狐這些年儼然已經快成為了沙漠第一馬匪幫。
也難怪這些馬匪會不敢明說,赤狐的報復也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陳惜命輕輕點了點頭,右手一揮道:“走!”
他說話算話,真的就放過了這群馬匪。
三千雪狼衛躍馬而上,馬不停蹄地向著赤狐的老巢而去。
當天邊泛出第一抹魚肚白的時候,三千雪狼衛已經列隊站到了赤狐馬匪的老巢前。
陳惜命騎在馬上,胯下的霜月依然精神抖擻。
但是陳惜命卻深深皺起了眉頭,因為面前的景象著實是與想象之中截然不同。
煙塵漫天,寨破旗傾,血染黃沙,一片狼藉。
城寨上的火焰尚未熄滅,一縷縷黑色的煙霧沖天而起,地面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具具屍體。
這裡被人攻破了。
“進去搜,別掉以輕心。”
隨著陳惜命一聲令下,立刻有一隊雪狼衛翻身下馬,走向了匪巢。
片刻後,一個雪狼衛快步來到陳惜命面前回報道:“回將軍,這裡經歷了一場大戰,馬匪幾乎死絕了,我們搜遍了匪巢,並沒有見到穆姑娘。”
陳惜命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