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狼衛又道:“我們在死人堆中發現了一個倖存者。”
隨後有人拖著一個已經奄奄一息的馬匪來到了陳惜命面前。
那馬匪明顯是受到了刺激,整個人狀若瘋癲,不停地念叨著:“都死了,都死了……”
陳惜命看了那馬匪一眼,最後還是問道:“被你們劫來的那個秦國女孩呢?”
“女孩?死了!都死了!”
陳惜命明知此刻這馬匪所說不一定為真,但是聽到“死”這個字時,一向冷靜的他還是不由得心頭一痛,腦中一陣嗡鳴。
呼吸漸漸變得沉重,就連胯下的霜月在感受到陳惜命的變化時都忍不住悲鳴一聲。
陳惜命的雙眼逐漸佈滿血絲,猛然大吼了一聲:“啊——”
下一刻,銀槍直戳而出,從那馬匪胸口一透而過。
那馬匪整個人都被陳惜命挑在了半空,痛苦地嘶吼著。
陳惜命的呼吸越來越沉重,眼球越來越紅。
一股無形的氣勢自陳惜命身上散發出來,周圍所有的“雪餘”戰馬都不安地嘶鳴起來。
“啊——”
陳惜命再次大吼了一聲,手中銀槍之上驟然迸發出一股無匹的力量。
那被挑在槍尖上的馬匪竟然轟然一聲在空中炸裂開來,化為了漫天血雨。
一槍震碎了一個活人!
這是人力可為嗎?就連那些跟隨了陳惜命多年的雪狼衛們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這些經歷過血與火的雪狼衛從來沒見過他們的將軍爆發出如此力量。
下一刻,所有雪狼衛同時翻身下馬,跪倒在地異口同聲地喊道:“將軍息怒!”
一個陳惜命手下最得力的雪狼衛壯著膽子道:“將軍,此人已瘋,其話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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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見穆姑娘屍體,便證明穆姑娘還活著,兄弟們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會尋到穆姑娘!”
又一個雪狼衛道:“將軍,看對方死者服飾,應該是草原人!我們立刻殺向草原,救出穆姑娘!”
陳惜命用力攥著手中的槍,呼吸緩緩平穩下來,許久之後低聲說道:“上馬!回西北要塞!”
最後一絲冷靜使陳惜命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草原馬烈蹄疾,此刻再追恐怕已經追不上了,而且草原不比沙漠中的馬匪這般一盤散沙。
冒進草原,根本無從尋起。
況且雪狼衛已經不眠不休地奔襲戰鬥了近四天了,就算他們是錚錚鐵骨,胯下的馬也受不了了。
此時進兵草原,凶多吉少。
幾乎就在陳惜命槍碎馬匪的同一時間。
極西之地的第一高峰,天極山絕巔雲端之上。
一個盤膝坐於雲霧之中的枯瘦老者猛然睜開了雙眼。
眸若冷星綻放著攝人的精光!
在老者面前有一白玉雕琢而成的水缸,缸中坐著一個看不清容貌的石人。
此刻缸中清水劇烈地顫動著,盪出一圈圈細密的波紋。
而那缸中的石人在水光的映襯下,竟隱隱有起身的動作。
老者伸出如枯木般的手臂,顫顫巍巍地摸向那水缸,啞著嗓子顫聲道:“醒……醒來了嗎?早了八年嗎?”
可是下一刻,風平水靜,雲捲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