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鬧到這步田地了,我不得不死。
但我不想死的這麼不明不白,我是受人指使,才位置不保,才讓家人受到牽連,所以,我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
梁法官在文件上打的字,戛然而止,最後他要敲的那位大人物的名字沒有打出來,只是他的手指,搭在了鍵盤的“z”字母上。
姜珂用手捂唇,不敢相信。
“……韓檢察長和你家……和你家不是世交嗎?他怎麼能出賣你啊?”
陸靳城說:“梁法官死之前,有留下遺言。遺言裡,他否認了是他洩露錄音一事兒。”
將死之人,其言也善。
所以,不管陷陸靳城於不義的人,是不是梁法官,他賭上性命,證明了他自己的清白,就足以見得,出賣他陸靳城的人,不會是他梁法官,而是另有其人。
而當時,包間裡只有他們三個人,除去梁法官,只能是韓檢察長。
不過,就現在而言,陸靳城已經不想再去追究到底是誰出賣了他,讓蕭家父子拿到了那端錄音。
現在,他只想知道梁法官要供出來的大人物,到底是哪位“z”姓開頭的大人物。
而且梁法官也說了,能指使他,讓他賣命的人,是官銜和職位比他大的人。
如此來看,倒是可以縮小一定的範圍來找尋這位所謂的大人物。
姜珂皺眉,不禁感嘆:人心,太險惡……
想當初,她以為蕭家和自己家是世交,蕭莫宇是真心喜歡自己。
可是後來她發現,一切都是假的。
蕭莫宇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自己,就包括蕭家對自己家,也不是真心實意拿來當世交交往。
在他們看來,自己家,是他們恥辱的寫照;自己父親,是蕭東昇欲處之而後快的物件。
不然,不至於把眼線都安插到他們姜家內部,一再搞出來么蛾子事情來陷害他們姜家的每一個人。
陸靳城抿了下嘴角,和姜珂說:“還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當初你父親初審那次,應該有四夥人從中作梗?”
姜珂點頭,說記得。
陸靳城當時和她說,在自己父親的案子裡,除去蕭家父子,郝德勇和袁書記,還有一夥兒勢力,從中煽風點火。
不過,那是一夥在暗,隱藏極深的一夥人,他根本就深挖不出來,以至於無法確定對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號人物。
“不出意外,梁法官的死,和第四批人,有絕對的聯絡。”
姜珂:“……”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雖然陸靳城說梁法官以死證明了他沒有被自己收買,自己是無罪之身。
可是姜珂不信,還是不肯和陸靳城回海州。
她都已經答應了陸俞安,會聽從他的支配,他不讓自己回海州,自己就不回去,不能失信於長輩,所以,陸靳城怎麼說,姜珂都不肯應。
“我都說了我要在這邊查林曉媃的案子,暫時先不能回去,你怎麼就不信呢?”
陸靳城反問姜珂:“你能查什麼?一個六年前就結了的案子,你除了看看卷宗,還能查什麼?”
姜珂也知道自己就算是查,也是回海州,找自己父親當面對質,問他林曉媃是誰。
自己再留在這裡,確實沒有什麼可查的了!
說到底,她會選擇留在這邊,還不是為了他陸靳城好,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死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