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破門而入,也沒有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故,他完全可以採取別的針對策略,沒有必要對郝德勇開槍。
他不開槍崩了郝德勇的子孫根,外面再怎麼傳,也不過是說郝德勇的不是,而不是說他陸靳城的不是。
可是他倒好,做事兒孤僻強勢,一點兒也不多做思考,不考慮後果,直接開槍,崩了畐刂渻級領導傳宗接代的傢伙事兒!
現在,即便是他有理,外面那些人人云亦云,也成了他沒理。
陸靳城不是不知道,現在外面以訛傳訛的風聲有多難聽。
不過,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覺得自己做錯。
他崩的不過是郝德勇會犯事兒的傢伙事,又不是要他的命。
在他看來,郝德勇得“感謝”他,他廢了他的傢伙事,一勞永逸,免得他以後再看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搞出來真正影響他現在權利和地位的事情。
“我不管外面怎麼說,怎麼傳,我只知道,我要保護我的女人,如果我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我的臉,才沒有地方放!”
“你要保護你的女人,就不能用點溫和的辦法嗎?手段這麼強硬,你一槍下去,你有沒有想過,對我們陸家的影響有多大麼?”
陸靳城說:“我想到的,從始至終都是小珂不能受到傷害。”
“……”
“你們任何人都沒有處在我當時的情況,自然不會理解我的行為。”
再看自己父親,陸靳城眼瞳深邃如墨染,篤定而認真。
“如果再發生和昨天一樣的事情,我還會像昨天那樣做,毫不遲疑!”
“你……”
陸俞安用力拍桌子,“毫不遲疑”三個字,讓他心裡突突地冒火。
這就是他教出來的好兒子,培養出來的好州長,做事說話,一定也不考慮情況。
真正聰明的人,懂得因時制宜,而不是莽撞行事。
在陸俞安看來,自己兒子,愚昧至極。
手指著陸靳城,他說。
“我看你眼裡就沒有我這個父親,沒有我們陸家!”
陸靳城說:“有您,有陸家,也有小珂。”
男人的嗓音極淡,但眼神,卻分外堅定。
“在我眼裡,小珂和你們一樣重要,我自始至終都不認為,保護我的女人,有哪裡做錯!”
“你錯的是眼裡沒有法律,沒有想過我和你媽,沒有想過整個陸家,更沒有想過你自己的以後!”
“……”
“官場的路,本就寸步難行,你就算不能飛黃騰達、平步青雲,也不能到處樹敵!國家尚有法律在,郝德勇做錯事兒,你報備給公安,給紀檢處,他們都能處理,你至於把你自己搭進去嗎?”
姜珂站在一旁,見陸俞安恨鐵不成鋼,和陸靳城之間劍拔弩張,她手指蜷縮,掌心裡,盡是密密麻麻的汗絲。
因為自己,讓他們父子間關係,如此激化,她自責又矛盾。
長輩的想法和遠見,終歸是幾十年人生閱歷磨礪出來的。
在姜珂看來,陸靳城固然優秀,也遠不如陸俞安的長遠打算。
會找上自己,陸俞安定然是想了很多,做了萬全準備,不然,不會貿然找上自己。
自知一切根因在自己,姜珂上前一步,輕喚了一聲:“伯父。”
她剛想開口,試圖緩和一下父子之間劍拔弩張的態勢,她的手腕,被陸靳城更緊的攥住。
跟著,一個用力,人被他扯了過去,按在臂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