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一句“事情其實和袁書記沒有太大的聯絡”,這話,聽起來,太玄乎。
陸靳城知道這一切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事情和袁書記有沒有關係,他清楚。
不過,姜文驥卻說他被定罪一事兒,和袁書記沒有太大的聯絡,這話,讓人捉摸不透。
把錄音器扔到辦公桌上,陸靳城用手指抵額心,輕點。
再拿開手,他撥內線,找林易。
“現在不忙的話,過來我這邊一趟!”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姜珂和陸靳城各懷心事。
姜家接連發生的事情,在陸靳城看來,是越來越大的線團,是越來越稠的霧靄,撥不開、散不去,積聚成纏住視線的謎,混淆視聽。
而姜珂這邊,則是在替自己父親翻案,如何翻案一事兒中,思忖琢磨。
不管自己父親怎麼說,怎麼不希望自己翻案,她都一定要翻案。
不說別的,身為子女,不可能在自己父母親被冤枉的情況下,什麼也不做。
姜珂不想讓陸靳城知道自己私下要替自己父親翻案,也不想讓他參與進來,所以,她沒有透過他,找檢察院,法院那邊的人,也沒有找金牌大狀方煜,而是託夏沅,定於明天中午,替自己約見其他律師。
關於法律條文,還有案件重新上訴,她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必須要有律師幫忙,替自己答疑解惑。
夏沅知道姜珂身體沒有徹底恢復,不方便出門找律師,再加上兩個人從小玩到大的關係,沒有推脫,爽快答應。
結束通話和夏沅的電話,姜珂拿出刻著朗潤園三個字的鑰匙,垂在眼前。
倘若如自己父親說的那樣,朗潤園是一處居民住宅,那麼,一定就是臨市那處房產。
不過,自己父親,乃至自己母親,哥哥名下的房產,都被查封,臨市那處房產,不可能安然無恙。
如果被保留,沒有被查封,只能說明一件事兒。
那處房產的所有權,並不是自己父親。
也就是說,自己父親和自己說了謊,那處被他自稱用來養女人的房子,所屬權,是別人。
想不通這套房,到底有什麼奧秘。
不過憑直覺,姜珂覺得,這處房產,和自己父親被袁書記冤枉一事兒,應該沒有什麼關聯!
……
陸靳城忙市局工作到晚上七點半,他到家的時候,姜珂恰好從他書房裡出來,手上捧著關於經濟法犯罪和刑事責任等相關法律用書。
其實從下午開始,她已經在查詢相關的法律法規條文,做筆記,瞭解司法量刑等程式。
姜珂倒也不是一竅不通的法盲,在英國那會兒,她修過幾個月的刑法。
不過大陸法和英美法有所不同,她當時對枯燥的法律知識也沒有什麼興趣,索性,就轉修西歐古典主義流派的學科,再沒有碰過和法律相關的東西。
但現下情況有所不同,自己家人出了事兒,她想翻案,自己對國內的法律,絲毫不瞭解,怎麼替自己父親澄清那些誣衊?
想要減刑,從死刑到無期徒刑,這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
她不自信有本事能翻案,但什麼事兒都交給代理律師去辦,自己什麼也不做,她心上難安。
聞聲,姜珂扭頭看站在緩步臺上的陸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