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在車裡,讓她生出一種不確定他是否知道自己和自己父親談話的錯覺。
姜珂想知道他進去做了什麼,卻在目光觸及到他陰鷙的眼神,冷酷的面孔,似凝結冰水般的融化不透的料峭後,驚異又錯愕。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陸靳城對視姜珂,沉默了幾秒後,才說。
“沒什麼!”
他陰沉的臉色,儘可能雲淡風輕。
可衣兜裡捏著的錄音筆,讓他恨不得折斷成兩截。
他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即便已經攔下管事頭目後面的錄音,可他前面的錄音,還是發了出去。
而他將錄音發出的物件還不是別人,而是一直不陰不陽、不明不暗的蕭莫宇!
對蕭莫宇,還有他父親,陸靳城一直保持猜忌的態度。
在這個權術奸詐的圈子裡,除了利益和地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最禁不住推敲的東西。
不說別的,蕭東昇讓張譯汶把蕾蕾“請”出來,去搞姜文驥這件事兒,就足以說明他們之間,存在陰謀利誘。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蕭東昇在這場鬧劇裡,扮演了一個幕後主謀的身份。
但張譯汶稀裡糊塗死掉一事兒,已經說明蕭東昇怕事情敗露,所以選擇滅口他,讓一切他籌劃的事兒,隨著張譯汶的死,成為未解的謎題和懸念!
姜珂不信陸靳城沒有事兒。
他載自己過來時,和這會兒的臉色,相差太多。
姜珂不夠聰明,不夠懂事兒,但這點察言觀色的能力,她還是有的。
想也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兒,所以陸靳城臉色才這麼差!
伸手去撫摸男人皺起的眉頭。
“我不喜歡看你皺眉。”
她一點兒、一點兒拉開他顰蹙的劍眉。
看他疏朗眉頭,輕喃。
“你瞞不了我。我再怎麼不瞭解你,也知道,你不是一個容易情緒化的人。”
這個男人,向來不顯山、不露水,不會把情緒,表現在臉上。
但是,他一旦把情緒表現在臉上,就說明,出了什麼讓他生氣的事情。
視線下移,姜珂對視男人深邃的眉眼,問他。
“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