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城不想說。
說來,也是他的失誤。
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某些有心之人的良苦用心。
安插眼線,監聽監視。
刑偵多年,他了解一個人心內的陰暗面。
但眼線到處安插,把姜珂的一舉一動都納入眼裡,這樣的舉措,不是說明蕭莫宇對姜珂的喜歡,而是體現他陰險的城府。
能對一個人做到如此抽筋剝骨的地步,從表皮到骨髓,從空氣到內心,恐怖如斯,不是感動,而是畏懼發麻。
陸靳城不希望姜珂知道她周圍充斥這麼多危險和陰謀。
他希望她不被染指,即便是頭髮,也不要沾染上世俗的煙火氣,風月的塵埃。
抬手,陸靳城從眉心處,拿下姜珂微涼的小手,握在掌心裡。
“沒怎麼,只是知道你父親處境,發了點火。”
雖然自己父親沒有說,但姜珂看的出來,自己父親並沒有他說的那麼好。
進了這裡,和其他人一樣,都是待遇平等的囚徒,哪裡還是昔日風光無限的州長。
初見方為座上客,此日幾同階下囚。
世道輪轉,不是說好人好了,壞人多了,而是世風日下,多了更多落井下石的人。
姜珂苦笑了下。
“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何況,我父親確實有一點的罪責,被同等對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心裡泛苦水,但還不得不釋然。
她清楚,唯一能讓一切迴歸到正常程式的辦法,便是自己努力替自己父親翻案。
只有這樣,一切,才不會惡化下去,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陸靳城知道姜珂不再猜忌,只不過姜文驥的事情,她嘴上再怎麼說不在意,內心比誰都會痛苦。
斂住眸間沉溺的脹澀,姜珂抬頭看陸靳城。
放開被貝齒咬緊的唇,她說。
“……你別再插手我爸的事情了,他現在是有罪之人,你插手他的事情,傳出去,終究對你不好。”
自己父親倒臺,雖然現在是紀連赫接替自己父親的工作,以常務副州長的身份,管理州里各項事務的大事小情。
但是,代理州長,終歸不是正牌州長。
州長選舉一事兒,早晚要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