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彥衝不服,可這又如何?當著褚遂良的面頂撞無疑是自尋死路,在這個等級分明的世界裡,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是不可逾越的,不孝的罪名在仕林當中會被釘在恥辱柱上。
褚彥沖走了之後,褚遂良看了一眼張程,道:“老夫一直想不明白,按理說那小兒不會這般老實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切走上一遭,將此事調查個明白。”
張程連忙站了起來,道:“是!”
“對了,有時間還是去見見周安,畢竟這周家子可是在危難中伸手幫了老夫一把。”
張程同樣應承了下來,轉身去了。
作為幕僚級別的存在,沒了用武之地就失去了該有的價值。張程非常不喜歡此刻的安靜,在吃了一次悶虧之後他痛定思痛,全方位的將劉華打探清楚,表面的情況眾所周知,但他不清楚劉華的師門到底是何等的存在。
懸而未決的問題讓他寢食難安,在不清楚劉華讓皇帝躊躇的底牌之後,越發的急躁。這迫使他被動防禦不能主動攻擊,無疑這很憋屈,奈何就算是主家褚遂良也不敢忤逆皇帝。
他急需一人來替自己拿個主意,也迫切的想知道劉華到底捏著什麼殺手鐧。
只是在門子通報之後,周安並沒有見他,而是給了一份信。
眉頭緊鎖的他上了馬車,接著昏暗的光纖,看清了上面所寫:大勢已去!
張程的眉頭皺的越發的深了,他不清楚周安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而且……
“掉頭,去周府!”
他本能的意識到了威脅,甚至有些心驚肉跳,這四個字仿似是一道光一樣,猛然在黑夜中指出了方向,但太過於渺茫,那種感覺有點看得見摸不著,缺臨門一腳的搔癢,讓人情難自己。
這一次出來的是書童,帶著些許凝重,對著張程行禮,道:“我家少爺不想再趟這渾水,但看在以前和先生的交情上告知,先生儘快脫身,如若不然怕是有殺身之禍。”
“什麼?”張程吃了一驚。
書童搖了搖頭,道:“我家公子又說,此事也已經不是劉公子所能左右的,怪只能怪在黃門被一時的勝利衝昏了頭腦,陷入彀中而不自知,如今,怕是悔之晚矣!”
書童言罷,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呆滯的張程久久不能自拔,仔細的回味著書童的話。
“什麼意思?”
“輸了?這不可能,那小兒自始至終……”
“難不成他將底牌亮了出來?”
“不,這不可能,若是如此,不可能沒有半點訊息傳出,畢竟那麼多人好奇於他的‘賄賂’。”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褚府的,直到下人掌燈後他才醒來,一時之間猶豫不定。周安的避而不見已經說明了態度,也說明了他已經知道了什麼。在這一點上,張程從不懷疑,伯仁之才不顯,顯則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備車,去劉宅!”
劉華打著瞌睡來到了客廳,當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之後,整張臉冷了下來,輕輕一瞥,道:“不請自來,可不是為客之道,小爺這人沒那麼大度,還沒忘記當初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