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在下也有幸吃過幾頓醬驢肉,那味道著實回味無窮。”一儒生唉聲嘆氣,道:“只是在下自幼家貧,難以滿足於這口腹之慾。”
“邵燕兄弟何須長吁短嘆,以你才學來年必當登榜,他日功成名就,還少了你這口吃的?”一儒生打趣道。
其他人哈哈大笑,只有那邵燕神色略有尷尬。
劉華聽到此處時準備要走,可坐於亭子中央的秦姑娘眼尖,已然注意到了他,大聲喊道:“那不是華哥兒麼,怎滴來了就要走?”
“華哥兒?哦……秦姑娘說的可是象棋的發明人,劉華?”一儒生連忙追問。
“正是那不學無術地小兒,年紀雖然不大,能耐卻不小,論起旁門左道來,在座的各位可真不如他,至少在下甘拜下風。”
說話的乃是劉華的老熟人,便是那位姓林的儒生,他今日一身白色緞衫,配合上面如白玉紅唇齒白,還真有那麼幾分偏偏美男子的味道。
劉華真覺得是這世界瘋了,還是說自帶嘲諷系統,咋躲都躲不過去?
姓秦的這個笨女人就是個傻蛋,被當了槍還沾沾自喜,以為公孫黎之後她便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整日裡和這些儒生們沆瀣一氣,形影不離,自以為弄幾首絕佳詩詞,在中秋可以大放光彩。
可殊不知,臺上十分鐘臺下十年功,要當花魁可不僅僅要長得美,才藝更要能拿得出手。人家公孫黎從小跟著公孫大娘學藝,舞蹈音律無所不精,再加之這幾個月來跟著他劉華學了些這世上沒有的,早就達到了宗師級別地存在。
奈何公孫黎投資賺了錢,已然沒了爭名逐利之心,這才準備退居幕後。如此做法,作為東家的鞠芳樓損失慘重,就想著用秦芳把公孫黎給逼出來做事。
本來都沒把秦芳當回事,可這位“準花魁”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專門從河對岸跑過來嘲諷人來著,說的話當時差點讓劉華忍不住打人。
“你,給小爺我起開!”
劉華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一把將姓林的從椅子上推了出去,毫不客氣的坐下。
眾人見劉華如此霸道無禮,一個個不忿的出言責備。
不過罵來罵去,就那麼幾句話,連一點新意都沒有。
“罵夠了沒?罵夠了就給小爺我滾蛋,誰特娘給你們的膽子,跑這裡來撒野?你們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這博弈亭是你們這幫學成有術的人橫行霸道的地方?”
“非也,這博弈亭雖說是你劉華所建,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劉華就算再霸道,也怕是難堵天下悠悠眾口吧?”
天冷扇扇子裝逼的儒生眯著眼睛,不疾不徐反駁。
劉華瞪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這亭子是小爺我所建?虧你特麼也是讀書人,難道聖人教導你可以不請自來,不問自取?還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話沒錯,可你是王,還是臣?別以為讀了兩天書就可以高高在上,說難聽點,莫說你現在還和小爺我一樣是個小屁民,就算你科舉高中了也沒資格和老子嗶嗶,老子特麼有盧國公當靠山,你有什麼?還難堵天下悠悠眾口?要點臉行麼,你是哪門子的‘天下’?”
噴人?
劉華向來不虛任何人。
你們不就是自詡清高的君子麼?
那“賊”是不是君子品行之一?動不動拿大道理壓人,你特麼又算不上道理!何況他劉華從來不講道理,不服?老子他麼有靠山,活土匪程知節坐鎮,就問你們怕不怕。
那儒生果然一臉的便秘模樣,惡狠狠的瞪著劉華敢怒不敢言。
“劉公子哪來這麼大的火氣,我等的確不該不請自來,奈何佳人有約,總不能落了秦姑娘的面子,唐突了!”又一個儒生連忙微笑著賠罪,道:“聽聞劉公子也是讀過書的人,自當行文雅之事。之前秦姑娘所說糕點乃江南道的最為正宗,輔捋兄又認為這天下最好吃的莫過於醬驢肉,不知劉公子如何認為?”
“輔捋兄”應該是那個剛才裝逼失敗的哥們。
但這哥們也好不到哪去,在來橫的不行地情況下,開始委婉的考校起劉華,其目的無非就是想要告訴你劉華,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甭以為找到了大腿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論其心思,毒!
劉華淡然一笑,不屑的看著這儒生,道:“看你這樣子,該是出自豪門之家咯?”
“不才,家裡頗有幾畝良田。”那人自得的拱了拱手。
“哦?我還以為你家裡有礦呢!”劉華越發的不屑,道:“我自幼家貧,能吃飽就已經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