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嗯’了一聲,一行三人下了車,步行了穿過了一條年久失修的石道,便來到了一個偌大的古宅前。
只見古宅前有四棵門槐,有上馬石下馬石,拴馬的樁子都被稀疏的野草覆蓋,硃紅色的大門木漆斑駁,上懸“秦府”匾額,卻是被一道犀利的劍氣劈成了兩段,在門樑上搖搖欲墜。
但單看其格局,也不難看出這府邸曾經的華貴。
“這秦府主人秦堯光也算是可憐之人,生前曾任揚州城經歷,為官清廉,樂善好施,深得揚州人民的擁護。”楊耗子頓了頓,又道:“可就在一個宴會上,卻被一群神秘人滅了滿門,就連賓客也無一脫逃,真是可惜了……”
少年斗笠下的目光閃動,低聲問道:“那你知道那些神秘人是何來歷嗎?”
楊耗子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據說這起滔天命案曾轟動一時,就連朝廷都派了特使前來調查,可之後卻是不了了之了……倒是後面道聽途說,說那群神秘人乃是仙道宗門弟子,否則又怎會有這般驚人的力量。”
世人皆知,那些仙道宗門雖說隱於山野,卻是王朝的真正主宰,翻手便能掌握武佑王朝的皇權更迭、興衰命脈!若這滅門慘案真是他們所為,這一切便不難解釋了……
少年卻再沒有發問,而是呆呆地望著那塊破爛的牌匾怔怔出神。
楊耗子當然看出了這位僱主的心情不佳,識趣地閉上嘴巴,靜靜地侍立在了一旁。
許久,少年終於是回過神來,輕聲說道:“楊耗子辛苦你了,我在此地隨處看看,若有什麼事我自會去找你,你先回去吧。”
說罷,他又從懷裡取出了一小錠金子扔了過去。
“好嘞,爺,您真是太客氣了!”楊耗子恭敬地接過了金錠,臉上頓時笑開了花,猶豫了片刻,還是好心地說道:“這位爺,傳聞這秦府冤魂不散,陰氣極重,常人若待久了難免陰邪纏身,大病一場,您還是小心點為好!”
少年卻是擺了擺手,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當楊耗子的矮小背影越來遠後,大宅外便只剩少年一人,再度恢復了平靜。
這時,少年不由得嘆息了一聲,終於是摘下了頭上的斗笠,露出了一張清秀的面容。
眼前少年正是秦凡,他從鷺鳴城天策府出發去往懸空山,至今已有五六日的時間了。
一路上,他風塵僕僕,一連穿越了其他七個州府,正好途經揚州,想起了父親所託付之事,這才有了今日這一幕。
秦凡又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兒,推開了生鏽的門把,緩緩地踏入硃紅大門內。
當推開門的這一霎那,一股像放置了半年的大蝦似得腐爛味道便立刻鋪面而來,秦凡一手捂著了口鼻,另一手拍了拍臉上飛揚的灰塵,這才繼續向前走去。
只見院內已是長滿了雜草,蜘蛛網密佈,看似已經荒廢了許久的樣子。
秦凡吐了口氣,這才將複雜心情強行壓入心底,飛快地走入了大廳。
只見廳內空無一物,所有傢俱與值錢物件似乎早已被人搬走,可牆上殘留這的無數道觸目驚心的裂痕,仍舊是顯示了這裡曾發生過多麼恐怖的戰鬥!
秦凡略微沉吟,一下跪在了門檻之下,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不肖子孫秦凡替父前來拜祭!”
“家父有言,仇人的實力太過強大,因此他只能是隱姓埋名地躲了起來。所幸吾兒光宗耀祖,武道已有精進,報仇之事也終於有了希望……”秦凡將秦父口信一字一頓地念道。
雖然秦凡對秦府並無深刻記憶,但畢竟是血脈相連一族無辜被滅門,又是父親畢生心事,當下心情也是十分悲痛。
他就這樣自言自語許久,將早有準備的黃紙香燭燃上,祭拜了一番。
死者歸去,生者悲苦,魂兮歸去,永誌不忘!
當火光燃盡,秦凡終於眼中閃過了一絲堅定,喃喃:“孫兒不孝,因日程緊迫,這次不能在揚州久呆了。但下次歸來之時,必是帶著仇人的頭顱來祭奠你們!”
而在他即將離去之時,他的眉頭一皺,忽然望向了偏廳的一處破敗的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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