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眉頭微微一皺,從袖口處的取出了一個玉葫蘆,輕輕開啟,瞬間‘嗡嗡’聲大作,六隻通體雪白的冰蜂立即迫不及待地飛了出來,在他的頭頂不斷盤旋著。
這玉葫蘆乃是他盛裝冰蜂的蠱皿,平日這幾隻冰蜂都安靜地在蠱皿內休息,可就在剛才,它們忽然是變得焦躁不安,瘋狂地用身體撞擊著葫蘆的內壁。
而根據他的心神交流,這些冰蜂似乎對那座木樓有著極大的興趣!
冰蜂蠱這種反應,秦凡曾在南海衛谷底見過,當時自己便是因此找到了楚銘神魂所在的洞府。
他不由得的眯起了眼睛,喃喃道:“莫非是這木樓中有陰魂鬼祟之物?”
秦凡猶豫了片刻,這才大步走了過去,打算一探究竟。
只見木樓雖是破敗不堪,但依舊保持著當年的模樣,只是裂痕已爬上了雕花的門窗,雕花的門窗已不再鮮亮,鮮亮的明堂也已織上了蛛網。
秦凡推開了木門,昏暗潮溼的室內空空如也,只感覺一股陰冷撲面而來,讓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這下,冰蜂的反應更加激烈了,在天花板上不斷扇動著翅膀著,似乎在示意有東西在二樓閣樓的樣子。秦凡眉頭緊皺,這才小心翼翼地閣樓走去。
閣樓的階梯已然破舊不堪,木欄被秦凡的衣袖刮下了許多木屑,樓梯板不堪承受重量,發出難聽的咯吱聲音,似乎隨時都會摧枯拉朽般地被壓垮。
當他踏上了最後一級臺階,一股滲人的氣息立即從背後傳來。
猛地一個轉身,一個披頭散髮的女鬼出現在他眼前,她的眼睛像兩個血洞,頭上披著撕成一條條的破爛灰紗,看上去可怕至極。
若是尋常人看到這一幕,必定嚇得魂飛魄散,屁滾尿流,可秦凡乃是練氣武者,更曾智鬥半步金丹強者的神魂,又豈會怕這麼一個女鬼?
“區區遊魂野鬼竟敢在我面前作祟!找死!”
話話音剛落,秦凡立即肉身熔爐全開,血氣如正午烈日般猛烈,兩道隨即彈指彈指而去,正是練肉境的氣血化罡手段。
他的練肉境圓滿,肉身熔爐所煉的陽剛氣血乃是普通陰邪的剋星,故而才會有此試探。
而這女鬼身上升起了一道白煙,望著這兩道血光,空洞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恐懼,‘呀’的一聲淒厲的慘叫,畏如蛇蠍般慌亂地向後躲去。
然而這哪抵得過血光的遁速,頃刻間,血光輕而易舉地穿過了白煙,徑直從她的胸口竄出,在牆上留下了一個細小的孔洞。
“大仙,求求你別殺我……我只是個普通遊魂,從未做過害人之事呀!”女鬼雖未魂飛魄散,但身上的透明靈力暗淡了幾分,不斷閃爍,顫抖地求饒道。
而頭頂處嗡嗡作響的冰蜂早已是迫不及待追了上去,眼看黑色的口器就要大口咬下。
可就在這時,秦凡目光一凝,沉聲說道:“等一下!先別殺她!”
這些冰蜂與他血脈相連,雖是十分不捨眼前的‘美食’,但仍舊是停下了動作,飛回了他的頭頂嗡嗡作響著,似乎是在表達自己不滿的情緒。
秦凡微微一笑,用心神安慰了這些可愛的孩子,這才將目光望向了不遠處瑟瑟發抖的女鬼。
他目光一閃,低聲道:“我看你似乎不是普通的遊魂野鬼,說吧,你是何來歷?”
一般來說,這些孤魂野鬼乃是由人死後誕生的靈體,除非化作厲鬼吞噬生人魂魄,否則通常不久後就會自行消散。
而這女鬼雖說是陰魂之體,但身上毫無魔氣,相反得卻是陰寒得純粹,絕非是吞魂厲鬼……因此,在好奇心驅使之下,秦凡這才出生制止了冰蜂的吞噬。
“大仙,奴家本命劉璇,本是秦府的一名丫鬟,哪知一日知府內遭遇橫禍,奴家急忙躲入這木樓之中,卻仍舊遭了歹人的毒手……”女鬼泫然欲泣道。
“然後呢?”聽到這裡,秦凡眼中起了一絲波瀾,連忙道。
女鬼倒是注意到秦凡臉色的異樣,將往事徐徐道來:“隨後奴家的神魂便出竅了,奴家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彷彿是自己赤身站在冰天雪地之中,只是感召著某種偉大的力量,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這樣渾渾噩噩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奴家冥冥之中忽然生出了一絲莫名的靈感,混沌的腦海中竟逐漸恢復了一些思緒。”
想不到還有世界還有這般奇聞異事,秦凡眉梢一動,又繼續聽了下去。
“而待到清醒後,奴家發現自己身處在木樓地底,一個奇怪的鐵盒前,不僅徹底恢復了生前的記憶,還穩固了即將消散的神魂。之後,我曾多次想離開秦府,可一旦離鐵盒遠了,便立即神智不清,彷彿就要消散了一般,久而久之,我便失去離開秦府的念頭,盤踞在這木樓之中……”
秦凡眼前一亮,連忙問道:“鐵盒?那個鐵盒在哪?”
這女鬼能有這般際遇,多半是那鐵盒的功勞,很顯然,這鐵盒即使不是固魂法器,也絕對件難得的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