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在軍中勢力根深蒂固的皇子,竟然不知道今日群芳宴會有這麼一出。”
陳豐聽聞此話,臉色也是微沉,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蘇相此舉,確實令人心寒。”
“看來蘇相一直對於陳家之人一直不放心。”
陳霆沒有接話,而是抬頭望向天外,回憶起剛剛那一幕——二先生劍開天門,異相頻出,天地為之震動。
他低聲喃喃,語氣中帶著幾分嚮往與不甘:“終究是自身太弱。我要是有二先生之力,何需什麼謀劃手段?”
“管他什麼權勢滔天,萬般謀算,我只管一拳而去,誰敢攔我!”
陳豐聞言,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淡然與務實:“可天下如二先生這般的神仙人物,只有一人?我陳豐自負做不到,也求不來。”
“我只愛這片江山美人,飛昇之事,終究不可強求。”
“也正是因為這些大人物一心撲在飛昇上,我們這些人才能從容佈局,謀劃這天下。”
陳霆忽然想到了什麼,“那謝觀此人,你怎麼看?他如今下了四樓,算是逃了性命。”
陳豐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他沉吟片刻,緩緩道:“謝觀此人,確實不簡單。他能衝九死一生的險境下的四樓,還寫下了如此出彩的詩詞,但終究是個……隱患。”
倘若有人在後煽風點火,收謝觀進府中,無異於引火燒身。
陳霆笑道,“既然二哥你不願將謝觀收入麾下,那他的命,我便收了。”
二皇子陳豐眉頭一皺,“你為何非要治他於死地?”
陳霆淡淡道:“謝家要他死,我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如今的謝家有了那位定遠侯歸來,如同有了擎天白玉柱,再加上那位鴻先生,謝家在九大姓之中已是排行前列。我們何必為了一個庶子,去得罪謝家?”
他頓了頓,目光中帶著幾分冷意:“謝觀今日雖出了名,但幾首詩詞,終究如同無根浮萍,又能如何?”
“況且,謝家大院兩位夫人,袁家、趙家,九大姓已經招惹了三家……他不過是個庶子,惹了禍便要自己飛蛾撲火。”
陳豐聞言,眉頭微蹙,心中卻仍有猶豫。
他回想起謝觀在群芳宴上所畫的那幅《雲霧龍首圖》,雖未畫龍點睛,卻頗具神異。
還有那句“見龍在田,牛刀小試”的話語。
陳豐心中仍有一絲可惜,他原本想將謝觀收入府中,當一個清客,甚至引為心腹。
他思來想去,心中多了一絲煩躁,總感覺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陳豐不禁問道:“那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陳霆嗤笑一聲:“這等庶子,也配讓我費心佈局?”
陳豐一聽,便已心領神會。
陳霆之意,無須繁瑣佈局,只需暗中動手,悄無聲息地解決謝觀。此法雖簡單粗暴,卻往往最為奏效。
陳豐只是低頭凝視著手中的詩作,那是謝觀為邀仙樓所作:“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字字珠璣,意境超凡,如臨仙境。
陳豐搖了搖頭,不禁感慨,謝觀此人,確是才華橫溢,只可惜……
陳霆目光復雜地望向邀仙樓下,只見兵馬林立,殺氣瀰漫。
邀仙樓已被重重包圍,任何人不得擅離。
陳霆深知,謝觀的命運,已然註定,無法更改。
即便是他!
身為大齊地位尊崇的六皇子,亦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更別提這區區謝觀!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