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熱熱鬧鬧的說著話,天南地北的聊,很多時候是熊地主說,他吹自己這些年的經歷,說得特別傳神,讓人聽著一愣一愣,跟講故事似的,簡直是意猶未盡。
柳叔在旁邊聽著,就忍不住想笑,才發現熊地主也是個能人,這般愛吹。
鋪子裡進來人的時候,見著這熱鬧場面,還愣了下,又退回頭看了看頭頂。
九卦坊。
“是要算卦還是賣符?”柳叔見著,立即招呼人。
來的是位老婦,穿著打扮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奴婢。
說話的幾人抬頭看了眼,李老闆愣了下,有些意外。“這老嬤嬤我些眼熟啊,好似在哪見過。”
老婦瞥了眼他們,沒說話,看向柳叔,語氣還算溫和。“聽聞店裡畫出來的符很有效果?尤其是孩童哭鬧不止,有奇效?”
柳叔還沒回答,揚老大就先開口了。“那是必須的!”一臉的與有榮蔫。“我家孩子就是戴了九卦坊的符,才止住了哭鬧,不僅如此啊,我家孩子最近又能吃又能睡,連個頭都竄了不少!”
這事兒啊,壓根與符沾不著邊,純粹是有三個孩子在,孩子多吃飯時也就香時,雖天氣炎熱不好往外面玩笑,在屋裡卻是可以,蹦蹦跳跳或是玩遊戲什麼的,那是一樁又一樁,別說揚家孩子,連福寶和小六兒都見開朗些了。
“你可算找著地方了,你家孩子有什麼問題,去裡間,找福娃兒買張符,準有效果!”揚老二也湊熱鬧,豎起大拇指,話說得好像自個親身經歷了般。
李老闆想了會,沒想出在哪見過這老婦,便也沒有再琢磨,話。
一言一語間,老婦也沒搭理他們幾個,隨著柳叔進了裡間。
“我需要一張能止孩童啼哭不止的符。”她掏出三兩銀子。“我家少爺今年三歲半。”
人沒見著,自然得問細致些。
福寶便問她。“何時開始啼哭不止?哭鬧前,可曾去過什麼地方?或是有什麼異樣?”
“四天前,近段時間內,從未出過府,也沒什麼異樣,於四天前的傍晚,太陽將將落山那會兒,具體時辰卻是不太清楚,我家少爺忽得哭鬧起來,他向來乖巧,很少哭鬧。”
福寶遂又問了些別的問題,老婦也都詳細的回答了。
如此,福寶心裡有數,讓裡間的人暫時先出去,他靜心畫符。
這些天,得師姐教導,對於畫符他也有些心得。
沒多久,福寶便出來了,畫好的符用特殊的布妥當縫制遞給了老婦,老婦道了聲謝,略略欠身福禮出了鋪子。
李老闆總覺得這人在哪見過,一直盯著她的背影,過了會,他拍著腦袋道。“我知道是誰了,這是將家府上的奴婢,這老嬤嬤可不簡單吶,好像是將夫人身邊的。”
“將府?”揚老大又問。“可是青竹衚衕的將府?”
李老闆點點頭。“對啊。”頓了頓,又說。“就是李四丫頭的長姐,她嫁的便是將府老爺,據說還挺得寵呢,也對,若不得寵,四丫頭成親那會,也不會送那些好物。”
圍繞著將府說了幾句,不太很瞭解,沒什麼話說,又說起了李家的另外兩個丫頭。倒也不遠,都在青洲城裡,二丫頭嫁的是方府,三丫頭嫁的是許府。仔細說起來,這三家條件都不錯,都是富貴人家,雖沒什麼權勢錢財卻是有的。
可惜,她們當年都是被李家夫妻倆賣進去的,拿了買斷銀子,這不,再怎麼富貴也與他們沒甚關系。
雨下了一整天,時大時小,就沒停過。
撐傘回家,半道上遇上李大力夫妻倆,倆口子就一把傘,李大力撐著傘把媳婦遮了個嚴實,自個倒是淋濕了大半邊身子。他們過去時,就聽見四丫頭在與他說話,心疼他把自個淋濕了。
見著施小小他們,夫妻倆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細聲細氣的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