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離開了, 而初晴已經沒有了出去散心的心情。衛翎走進來, 問道;“那個剛才進來見你的人是不是女的?”
初晴覺得沒必要隱瞞衛翎, 點點頭。衛翎又問;“她是誰, 為什麼扮成男人見你?”
初晴將南宮千羽的身份以及來意都對衛翎說了一遍,當然, 她隱去了千羽為南宮堯說親的部分。
“她竟是南宮千羽?”因為初晴之前告訴過衛翎她這幾個月的經歷, 以及劫持她的人的身份,衛翎當然知道南宮千羽之前做過的事, 臉色頓時沉下來,咬牙切齒道;“她還敢來找你,現在就去告訴表哥將她扣下啊,這樣的人死上幾百次都是死不足惜!”
衛翎說完, 幾步沖到門口,正要掀簾,初晴連忙拉住她,低聲說;“阿妧,他們現在是大周的功臣,南宮氏本來就搖擺不定,南宮千羽在這裡若有個閃失,不是將南宮堯推向幕淮遠?”
衛翎聞言不再堅持, 被初晴拉了回去, 沉吟道;“你剛才說……南宮氏搖擺不定?”她嚴肅的盯著初晴,“初晴,她剛才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比告訴我她冒險來一趟就是找你敘舊,向你道歉的。”
初晴長出一口氣,“下午幕淮遠來找過禦哥哥,兩個人大概是根據如何瓜分突厥討價還價吧。禦哥哥已命祁徹率軍攻打郾城,如果祁徹能順利那些郾城,狼牙谷背部的突厥領土就都是他的了……”初晴將南宮千羽告訴她的訊息又對衛翎說了一遍。
“這些表哥都會告訴你的啊。容珏為什麼帶她來,她來就是為了和你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嗎?”在衛翎看來,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她不依不撓,追問道。
初晴不打算將南宮千羽勸她嫁給南宮堯的事告訴衛翎,就在剛才的敷衍間,她已經想好了說辭。“我和容珏小時候一起玩過,再加上這件事,容珏對我心中有愧。南宮千羽是來求我,希望我能勸禦哥哥多給南宮氏劃分一些領地。”
衛翎冷冷一笑,諷刺道;“她想的還真好。”
初晴暗暗鬆了口氣,總算過關了,
“對了,剛才容珏出來,你注沒注意到他是不是往帥帳的方向去了?”
衛翎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吧,就算他是來看你的,禮貌上也該和表哥打個招呼。”
初晴坐回到床上,“阿妧,你去帥帳看看吧,如果禦哥哥沒別的事,你就將他請過來。”
“好。”衛翎對她眨眨眼睛,眼中彷彿又道不盡的曖昧。
初晴的臉刷的紅了。
衛翎離開片刻後,帳篷的門簾再次被掀起,走進來的人正是容禦。
他走過來,在初晴身邊坐下,很隨意的問道;“容珏都對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他帶了一個人來見我。”門外的守衛都看到南宮千羽走入帳中和她單獨說話,如果傳到容禦耳中,還不如她主動坦白。
她對容禦有喜歡,也有敬畏,除了沒將心中的喜歡告訴他,她還沒對他說過謊。
“那個人是誰?”容禦問。
“她是南宮堯的妹妹,女扮男裝就是為了方便見我。
“她都對你說什麼了?”
初晴深吸一口氣,看著容禦在燭火下稜角分明的臉,心裡有了勇氣,卻還是有些艱難地說;“禦哥哥,她是為她哥哥南宮堯說親的,如果我不嫁給南宮堯,她就會嫁給慕辰風,南宮氏會徹底倒向幕氏。”
聽到這樣的回答,容禦眼中只閃過一絲驚訝,深沉的黑瞳籠罩著她的臉,目光波瀾不興,沒有任何劇烈的情緒在湧動。
“你一定拒絕了。”他的語氣淡淡,因為太瞭解她,所以對自己的猜測沒有半分懷疑,只是簡單的陳述一個事實。
初晴點了點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容禦,“禦哥哥,我做的對不對?”
容禦笑道;“你如果不喜歡他,拒絕這門親事當然沒錯。”
“你相信南宮氏的誠意嗎?我是不是壞了你的大事?”
容禦笑著拍拍她的肩,“女子的婚事關繫到一生的幸福,我要做的事,不犧牲你的幸福也能做到。”
如夜色般深沉的眸子裡浮出絲絲雲煙,泛著溫柔的暖色,如刀削般的薄唇勾起的微笑是那麼明朗。
初晴鼻子一酸,握住容禦的手,身子依在他的懷裡,“我就知道你不會怪我的。”可你真的不知道嗎,我想嫁的人只有你,你就是我一生的幸福啊。
容禦摸摸她的頭,眼裡含著寵溺的笑。
“禦哥哥,你的傷還痛不痛了?”她他起頭,纖纖玉指隔著他的衣袍,在他的傷處輕輕滑動。
容禦道;“不痛。”
她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襟,“我可不可以看一看啊?”
怎麼看?容禦有些無語。
初晴眯起眼睛,一臉純真的問;“你的臉怎麼紅了,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