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衡, 我……”初晴下意識後退一步, 內心十分慌亂, “我不是對你說過了嗎, 我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祁衡定定看著她,“你想要什麼?幸福, 真心和一生一世完整的感情, 我都能給你,你還想要什麼?”
初晴的唇動了動, 什麼都沒說出來。
她只要禦哥哥,只要禦哥哥給她的真心和一生一世完整的感情,和禦哥哥在一起,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祁衡, 我覺得……哪怕是陪喜歡的人一起吃苦,也是一種幸福。我真的只能將你當成朋友……”她低聲說,流光瀲灩的眸子裡沉澱著對那人的愛慕,亦含著對他避之千裡的拒絕。
祁衡笑了笑,眼中有掩不住的失望,“你真傻。”
初晴低下頭,“該回去了。”
說完,她牽過坐騎, 踩著馬鐙躍上馬背。祁衡也躍上自己的坐騎, 初晴看著他,說;“我認得路,我身邊還有阿妧, 你不用送我了。”
祁衡揚起劍眉,不以為然道;“誰要送你,我只是和你順路。”
初晴笑了笑,不再推辭。
行了一段路,遠遠看到一個策馬的身影,和祁衡遙遙相望,那人調轉馬頭朝他們走來。
祁衡收住韁繩,坐騎停了下來。初晴看出來那人認得祁衡,便問;“那個人是誰?”
祁衡說;“他是我表兄,護國將軍蕭逸之。”
初晴沒聽說過這個人,心想熟人見面自然是要上前打招呼的。轉眼間,蕭逸之策馬來到他們面前。
蕭逸之與祁衡素來交好,私下十分隨意,目光拂過初晴和衛翎,對祁衡笑道;“太子殿下豔福不淺啊。”
初晴微微皺眉,這人不是有極大的惡趣味,就是看出了她們是女扮男裝,性情倒是和祁衡有些相像。
“太子殿下,我們先告辭了。”她看著祁衡,禮貌地道別,說完不等祁衡的反應,揚鞭打馬,頭也不回的策馬朝驛館的方向疾馳而去。
衛翎緊隨其後,落日的塵煙下,兩道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蕭逸之朝兩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轉而問祁衡;“他們似乎都是女子。”
初晴和衛翎一直穿著立領長袍,領子將修長的脖頸裹住,從嵩山到西涼經理無數關卡的盤查,都沒人懷疑過她們是女子。
祁衡無奈笑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蕭逸之的眼中露出驚豔的光,道;“從聲音和打扮上還不至於認定她們就是女子,只是她們的神態太像女子。”
祁衡打趣道;“不愧是風流成性的蕭將軍。”
蕭逸之似乎對她們真的很感興趣,“她們好像不是西涼人。”
祁衡只是淡淡道;“她們和你結識的那些女子不一樣。”
蕭逸之頗為不悅,“你對我結識的女子有什麼誤解?在我看來,她們都是驚才絕豔心志高遠的好女子,只因為沒生在士族高門,又因身為女子而懷才不遇。”
祁衡不說話,不得不承認這人雖然處處留情,但能做到不歧視風塵女子也是難得的豁達通透。
蕭逸之問;“你看她們誰更美?”
祁衡反問;“你又想打誰的歪主意?”
蕭逸之並不生氣,自顧回味,“離你較遠的那個,身上透著一股冷豔的氣質,你可喜歡?”
祁衡鬆了口氣,“不喜歡。”
蕭逸之微笑;“君子不奪人所好,你不喜歡的,我便可以放心的喜歡了。”
次日,初晴被祁雅請到公主府。祁衡和蕭逸之都在。初晴見到了祁雅的孩子,那是一對尚在襁褓中的雙胞胎兄妹,生的十分玉雪可愛。
祁雅的駙馬是一個英武的年輕將軍,看著祁雅的眼神是滿滿的深情。初晴對祁雅有羨慕,甚至理解了祁雅當年為什麼沒有選擇容禦。如果祁雅想要的是一個幸福溫暖的家,又對她呵護備至的丈夫,和承歡膝下的子女,容禦不見得能給她的東西,這個年輕的將軍卻給了她。
而初晴不是祁雅,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對容禦的感情,這些年的相依為命,她感覺自己和禦哥哥已經成了不可拆分的一體。哪怕她想要的,容禦未必能全部給她,她還是心甘情願留在她身邊,甘之如飴的承受他給她的不完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