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遇到殺手了。”洛熙說著站起來,“你別動,我出去看看。”
初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你小心。”話音落下,一支冷箭穿過車壁,距離初晴不到半尺。
“小心!”洛熙驚呼,見初晴沒事,鬆了口氣,“馬車裡也不安全,你還是跟著我下車吧。”
初晴站起來的時候,又有一支冷箭穿過車壁,洛熙說的對,如果她繼續在車裡,即使不被箭射到,馬車承受太多的箭也會坍塌。
出了馬車,看到地上躺著無數屍體,而黑衣殺手的人數遠比他們的護衛多。
“就是她!”不知誰說了一句。殺手都向初晴和洛熙撲來,
洛熙一個人抵擋幾個殺手,身上很快有了傷痕。初晴揮劍抵擋,她的武功遠不及洛熙,眼前刀光閃過,頸上劇痛傳來,初晴兩眼發黑,隱隱聽到洛熙的一聲呼喊;“初晴……”
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騰空拔起,她的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中……
彷彿有強光照著她的臉,初晴猛然睜眼,發現自己在一個帳篷裡,不遠處的桌子上點著一根蠟燭,桌邊坐著一個男子。她的手腳都被繩索捆著,躺在一個毯子上。
“你醒了。”男子聽到動靜後轉身看向她,那是一張頗為英俊,上面沒有任何表親的年輕的臉孔。
睜開眼睛的一瞬,初晴只感到頭暈目眩,她在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她不是在噩夢裡,驚慌失措是沒用的。她目不轉睛看著男子,驚惶茫然在瞬間變成鎮靜。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抓我?”
男子只是靜靜與她對視,並不開口。初晴又換了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男子輕蔑的揚了揚嘴角,“不知道你是誰又為何將你捉來,你是洛鴻明的女兒,秦王容禦的義妹。”
心口傳來熟悉的鈍痛,初晴不知道這個陌生人和她的父親是什麼關系,也許他們並不認為,只要從任何人口中聽到父親的名字,她的心都會都會條件反射般地難受。
她握緊拳頭,冷冷的說;“你找錯人了,我不性洛,也不認識什麼秦王。”
男子一笑,“別裝了,如果我沒猜錯,那個和你坐在馬車裡的小子是洛啟明的兒子。”
他認定她的身份,不管她如何隱瞞都騙不了他,可他似乎不願說出自己的身份,初晴換了一個話題;“他是我堂兄,你把他怎麼了?”
男子收起嘲笑,漫不經心地說;“他被他的護衛帶走了。”
“他還活著嗎?”她分明看到洛熙受傷了,但願他沒事。
“他被帶走的時候還活著,至於現在我就不知道了。”
初晴暗暗松冷口氣,有些艱難地問;“看來你和我堂伯家沒有過節,那你是和我父親還是和秦王有過節,為什麼要抓我?”
男子道,“我和他們都沒有私仇。”
“那你到底為什麼抓我?”初晴的心緩緩提起,如果他抓她不是為私仇,是不是要利用她威脅容禦?
只聽那人緩緩吐出兩個字;“公事。”
“你是西涼人?”初晴脫口道,又是一陣頭暈目眩,一種無力的絕望慢慢深入她的四肢百骸中。
這夥人知道她的身份,一定不是尋常的劫匪。劫匪只是圖財,敢在光天化日下綁架正二品朝廷命官的家眷,難道還想利用她向洛家勒索更多的錢財?她不相信世上會有這麼大膽的劫匪。
還有一種可能,他們是容禦的仇家,目的不是洛家,而是她。雖說容瑄和慕皇後雖然都視容禦為眼中釘,但他們綁架自己又能從容禦那裡得到什麼?容禦一紙禦狀告上去,他們的行為已經觸犯到了國法,這麼做就是得不償失。
排除這兩人,容禦暗中救出祁衡在先,又親率大軍支援西涼國主,祁徹對容禦大概也是恨之入骨的吧?以祁徹的處境,可能生出利用她威脅容禦與他合作的心思。
而她是不會任由他們擺布的,寧死也不能被他們利用。
男子見她雙目圓睜,眼圈泛紅,臉色如紙一般蒼白,雙手緊握成拳,雙肩彷彿無法遏制地顫抖著,看起來是那麼無助,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惻隱,緩緩道;“你不必害怕,我不是西涼人,不會要你的命,也不會用你威脅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