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應是:“那阿孃作曲吧,等我回來可要聽呢。”
謝皎月微微一笑:“好,你去吧,備好熱茶,莫讓人寒風裡來一遭再凍著。”
“我知道。”魏熙說罷,出了屋門,便索性去迎魏琬,遠遠便見魏琬在侍從的簇擁下婷婷嫋嫋而來,自帶一股風流韻味,對於魏琬,魏熙也很是佩服,不論穿得多厚,好似都能從她身上看出曼妙來。
“哎呀,真是三生有幸,沒想到能得公主親自來迎。”還隔了十來步,魏熙便聽魏琬喊道。
她停住腳步,等著魏琬過來:“能得縣主來訪,長清觀才是蓬蓽生輝。”
“公主可別折煞我了,玩笑也不帶這樣開的。”魏琬說著,站在魏熙身前,矮身對她一禮,隨即直起身子,嗔道:“能見公主一面真不容易,這都回來快十天了,我才得了這個機會。”
魏熙引她往自個院中去:“得了機會?我之前可未聽說你要尋我,這機會怕是你的空閑時間吧。”
魏琬側首打量魏熙一眼,笑道:“不愧是人逢喜事,精神氣回來了,都有力氣酸人了。”
魏琬說著,攬住魏熙的胳膊:“快說說未來的駙馬是什麼樣的,我可沒忘你走之前那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還以為你得消沉個幾年的,沒想到領了個俏郎君回來,就活了過來。”
魏熙腳步一頓,惱道:“誰生無可戀了,我自在著呢。”
她說著,眸光一動,轉移話題:“你那次舉薦的俏郎君如今頗得阿澤重用,你的喜事也快要到了吧。”
魏琬笑意一頓:“和公主說話可真沒意思。”
魏熙道:“那便不提這些了,說些有意思的。”
二人說著,進了魏熙的院子,迎面便見瓊花懶洋洋的往門口來,見了魏熙等人也不理,慢悠悠的轉了個彎,縮到牆角曬太陽去了,魏琬上前,摘了縧子在它面前晃悠,卻不見它搭理。
魏熙見狀笑道:“別理他,都快成個球了,整天只曉得吃和睡。”
魏琬收回縧子:“除了它,我再沒見過這麼懶的貓。”
“何止是你,連我總是忘了自個還養了這麼個東西。”
二人就貓兒如何說道了幾句,便扯到長安趣事上了,魏琬抿了一口羊乳,道:“要說好玩的,這半年長安倒也消停,不過林家二孃的事公主聽說了嗎?”
“林良儉那拘儒家的?”
魏琬點頭:“正是。”
魏熙好奇道:“我自回來後不是在宮裡就是在觀裡,倒是不曾聽說過,他家的娘子如何了。”
魏琬故作神秘的輕聲道:“在成親前夜逃婚了。”
“這有什麼稀罕的。”魏熙大感失望:“怕是林家娘子隨著情郎跑了,又是一出棒打鴛鴦的戲,只沒想到能出在林家那種規矩人家。”
魏琬搖頭:“可沒什麼情郎。”
魏熙意外:“怎麼說,情娘?”
魏琬噗呲一笑:“情娘,也虧公主想得出來。”
魏熙拿了一塊畢羅慢悠悠的啃著:“笑什麼,難不成是林家娘子被神仙點化,要去修仙了?”
“還真差不多。”魏琬說著,伸出手指搖了搖:“不過不是神仙,是這林娘子自個。”
“自個?”
魏琬點頭:“當時迎親隊伍都去了,林家才知道自己娘子逃婚了,險些弄得和新郎家絕交,好說歹說留了幾分面子,婚事卻毀了,那林良儉氣得不輕,命人去尋林娘子,結果家僕卻將一身道袍的林娘子給綁了回來。”
魏琬說著,低低一笑:“那林良儉險些氣死,當即就要傳家法,林家那娘子也硬氣,生生受了十鞭子。”
魏熙眉頭輕蹙:“她這是要做什麼,不想嫁人?”
“就是不想嫁人,那林娘子說自個才學甚佳,卻錯投成了女兒身,唯唯諾諾十多年,不想一輩子陷在後宅中,情願守著神仙,一輩子編書修史。”魏琬說著,搖頭道:“將那拘儒氣的呀,當即將她逐出家門,聽說還氣病了好些日子。”
魏琬將杯中羊乳飲盡:“你說,當初崇文館那麼多先生,就數他最刻板規矩,沒想到竟教出這麼個女兒。”
“這大概是物極必反吧。”魏熙說著,眼中有些贊賞:“那林娘子敢如此,雖太過草率,但也是個有主意的女子,放眼長安的女子,不論是規矩的還是不規矩的,真正有主意的可沒有幾個。”
作者有話要說: 旨都下了,成親還好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