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點頭,婦人見狀,繼續提筆書寫,寫好後,她將紙遞給魏熙:“派人送回去吧,免得你外家擔心。”
魏熙點頭,接過信:“多謝娘子,我這就讓人送回去。”
魏熙說著,走到了屋外,將信紙遞給了坐在門外的鄭修明。
鄭修明見狀起身:“怎麼了?”
魏熙低聲道:“這莊子可有什麼異常之處?”
鄭修明搖頭:“這處田莊有二十來戶佃農,都在前邊村子裡,莊中只有那個婦人是主,另有家奴二十三人,除了兩個小婢和四個護院,其餘年紀都不小了,都沒什麼問題。”
“你差兩個人去和阿翁說一聲,這是這家主人的信,告訴他,風雨無情,他若是想罵我,便不必派人帶我回去了。”魏熙說著將信遞給了鄭修明,又低聲道:“這家主人的身份或許不尋常,你讓他們看看能不能打聽出什麼來。”
鄭修明眸色一沉,一手按住腰間佩劍:“可是有什麼不妥,不如先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行了,那人是好是壞我能看出來,就是好奇而已。”魏熙說著,推了鄭修明一把:“讓他們去向主人家借件雨披,別淋病了。”
魏熙回了屋中,和婦人說了一會話,便見家僕端著飯菜上來了,雖沒有什麼及其珍貴的食材,但也皆是細致講究的,魏熙和婦人閑談了幾句,便聽婦人笑道:“我少時也在長安待過,眼下老了,也時常念著,你既從長安來,便和我講講長安如今的風貌人情吧。”
魏熙放下筷子:“長安的風貌人情一直都是繁華富足的,娘子這樣問,我竟一時想不起要說什麼。”
婦人眼中滿是回憶之色:“我離開長安三十年了,那時先帝夫婦建在,雍王和當今陛下都是頂頂風流的少年郎君,不知長安有多少少女心心念念,如今他們都如何了?”
魏熙看著婦人的面色,問道:“娘子見過他們?”
婦人點頭:“在朱雀大街上遠遠見過,豐神俊朗,我那時年少慕艾,記了好久呢。”
魏熙唇角一勾:“他們如今都老了,威嚴的很,可看不見什麼豐神俊朗的樣子,陛下為國操勞,我等不敢誹議,雍王倒是自在,不過我聽說他前些年總是出長安四處遊玩,這些年也走不動了。”
婦人的手撫著腕上的鐲子,輕聲道:“終歸是變了,以往雍王是太子,為國操勞的是他,陛下卻是自在的。”
魏熙想起這些年整日待在三清殿的皇帝,和總免不了替皇帝與大夏操心的雍王,不由心中一嘆,還是沒變,若說變,變得也只有身份罷了。
魏熙想著,又聽婦人問道:“他們的身子都還好嗎?”
魏熙眸色微動:“聽說都好。”
婦人看出魏熙不想多說,啟唇預言,卻終究只點了點頭:“這就好。”
說罷,她對魏熙溫聲道:“再吃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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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間,雨依舊不見小,魏熙無奈,只得安置好眾人,在婦人家借住一晚,鄭修明絲毫不敢放鬆,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後,又讓人輪班守著,魏熙在一旁看著直發笑。
直看的鄭修明渾身不自在,他確認無誤後,對魏熙道:“您第一次在別人家借住,不小心些怎麼行。”
“是是是,小心,但咱們的人可比他們多,人家說不定也怵咱們呢。”魏熙隨口說了一句,便聽門外先前派出去的侍衛來回話,魏熙讓人進來,命婢女給二人倒了熱茶。
侍衛謝過,將茶捧住手中,向魏熙稟報:“沒查出什麼特別的,只有那婦人一人當家做主,這戶人家在這裡落戶九年,很是本分。”
魏熙點頭:“淋了一路,快回去歇著吧。”
等侍衛退下後,魏熙執筆在紙上仿著先前在婦人鐲子上看見的字型,寫出‘菩提’二字。
寫完後,她蹙眉看了一番,抬手讓夷則和鄭修明過來:“你們覺得這字眼熟嗎?”
鄭修明研究一番,道:“和公主往常的字跡很不一樣。”
魏熙扶額:“自然,我這是仿的那婦人鐲子上的字,我看著這字很是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哪裡見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回預告:
上一輩的愛恨√
這一輩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