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持劍趕去,當先一人舉弓拉箭,看著和狼糾纏在一起的魏瀲,卻不敢放出。
魏熙看著眼前的場景,心急如焚,卻見魏瀲動作一滯,她看的分明,是那狼一爪子揮在他肚腹上,魏熙爬起來趔趄著往魏瀲處奔去:“六哥。”
“無事!”魏瀲說罷,一翻身將狼壓在身下,雙手用力,擰的狼的頸骨咯咯作響,竟生生用手將狼的脖子掐斷了。
掐斷之後,魏瀲一手仍舊按在狼脖子上,一手捂住魏熙先前插在狼眼睛裡的刀,一用力,將狼的頭顱對穿,牢牢釘在了地上。
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後,魏瀲才捂著肚子從狼屍上翻身下來,一抬頭,便見魏熙怔怔看著他的肚子,魏瀲一頓:“害怕?”
魏熙搖頭,忽的反應過來,忙從身上翻帕子,卻沒翻到,魏熙急了,又去撕袍子,想要給魏瀲包紮,可卻怎麼都撕不下來,魏熙看著染了灰和血漬的袍子,眼淚忽的掉了下來。
魏瀲一嘆,在衣服上蹭去手上血漬,輕輕給魏熙擦眼淚:“別哭了,沒事。”
魏熙搖頭,不敢去看魏瀲血淋淋的肚子,只看著魏瀲蒼白的臉:“怎麼沒事,都……”
魏熙再也說不下去,驀地偏開頭對隨魏瀲而來的侍衛喊道:“還不快給殿下包紮。”
候在一旁的侍衛聞言忙上前給魏瀲包紮,魏熙看著侍衛,好似找到了發洩的途經,一面哭一面喝道:“你們是傻子嗎?沒有弓箭嗎?幹嘛讓當主子的跑到前面赤手空拳的拼命,受傷了也不包紮,要你們這些侍衛有什麼用!”
魏熙雖在訓斥侍衛,可訓著訓著一雙眼卻是移向了魏瀲,等說完後,已經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魏瀲低嘆一聲,替魏熙將散亂的頭發別在耳後:“我怕你出事,一時想不了那麼多。”
魏熙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拿一雙淚眼看著他,魏瀲無奈,又替她擦眼淚。
眼下無藥,侍衛也只是草草包紮,包紮好後便退到一邊,魏瀲拍了拍魏熙的肩:“起來了,再不走不死也得死了。”
魏熙忙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扶起魏瀲,嘴上卻氣道:“不許胡說,你不能死,你說好了要陪我一輩子的。”
“好了阿姐,別鬧了。”魏澤見魏熙和魏瀲氣氛曖昧,忍不住出聲打斷:“六哥的傷得快些回去包紮。”
魏熙抬手擦掉方才又流出來的眼淚,偏頭看向魏澤:“你的腿怎麼樣?”
魏澤幽幽道:“阿姐終於想起我來了。”
魏熙一頓:“我……”
魏澤抬手讓侍衛抱他上馬,坐到馬上後,他道:“比不上六哥,還是快些走吧,一會萬一又鑽出狼來呢?”
魏熙點頭,看著地上的狼屍眉頭緊緊蹙起。
————
等回去後,魏熙才知道原來皇帝這裡也鬧騰了一場,待知道皇帝無事後,魏熙放下心來,命人喚來蘇井泉給魏瀲診治。
蘇井泉聽到傳喚時正在給一個被咬了腿的勳貴看診,他聞言,告罪一聲,將手中活計交給徒弟,便快步走了。
等他到了魏瀲的營帳時,只見魏瀲面色蒼白的躺在穿上,肚腹上的血透過隨意包紮的布料滲了出來。
他眉頭蹙起,上前就要解開那塊布,可當看見坐在魏瀲床邊的魏熙又停住:“臣為殿下包紮,公主還是先回去吧。”
魏熙抓住蘇井泉的胳膊:“六哥不會有事吧?”
蘇井泉搖頭:“得等臣看了傷口才知道。”
魏熙聞言心中失望,她看向魏瀲,帶著小心翼翼的求證態度:“六哥會死嗎?”
魏瀲搖頭:“不會。”
魏熙唇角抿出一抹淡淡的笑:“真的?”
魏瀲眸色一動,問道:“若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