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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到了冬日,太極宮裡卻熱鬧了起來,而這熱鬧,卻是因著一個再卑賤不過的舞姬。
聽說是魏涵看上了一個名喚藕妝的舞姬,卻不曾想這舞姬是個厲害的,寧死不願給魏涵當妾,魏涵一怒之下,便要幸了那舞姬。
舞姬抵死不從,鬧出了很大動靜,直鬧到皇帝從天而降,狠狠教訓了魏涵一番,喝令魏涵卸了職位,回府閉門思過。
要說皇帝如此懲處也不算過,敢在宮中行不軌之事,沒當場被抽幾鞭子便是好的。
可讓人多生旖思的卻是,皇帝罰了魏涵之後,那舞姬卻對皇帝訴了一番衷情,當即便跟皇帝回了甘露殿一夜歡好。
因著這後續,這事就更有意思了,明擺著便是父子為爭紅顏反目成仇的好戲碼。
魏熙得知後,顧不得氣惱,急匆匆去了謝皎月寢殿,進了殿中,便見謝皎月素衣散發,坐在鏡前愣愣看著鏡中。
魏熙心中一緊:“阿孃……”
話音方落,便見一隻胭脂盒伴隨著謝皎月的尖聲喝問迎面砸來:“混賬!是不是你!”
魏熙側身躲過,胭脂盒在她裙邊碎開,鮮紅的胭脂濺到她的碧色裙擺上,恁的刺眼。
魏熙僵著身子,滿目哀悽:“我在阿孃心裡就是這麼不聽話的?那麼下作的事,怎麼會是我?”
謝皎月看著魏熙,理智回籠,驀地起身往魏熙而去,地上的碎瓷刺入了她的腳掌,她卻毫無所覺,她一把抱住了魏熙:“對不起,阿熙,對不起,是阿孃瘋魔了,你那麼貼心的孩子,阿孃不該這樣。”
謝皎月說著顫著手捧住魏熙的臉:“是阿孃糊塗了,他要睡誰,還能有誰逼他,阿孃不該怨你。”
魏熙搖頭:“不是我。”
謝皎月點頭:“不是,不是阿熙。”
謝皎月說著,脫力一般跌坐在地上,魏熙也顧不得傷心,忙去扶她:“阿孃!”
謝皎月揮退來扶的宮人,緊緊抱住了魏熙,哭道:“阿熙,我好難受,我猜到會有那麼一天,可我還是難受。”
魏熙跪在地上,任由謝皎月抱著:“阿孃別難受,大不了你也尋個面首,這不就扯平了。”
謝皎月搖頭:“這不是賭氣,沒有扯平一說。”
魏熙看著謝皎月如此,心疼的很,對皇帝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怨恨:“那便不理他了,我們都不理他了,讓他做他的孤家寡人去,我倒要看看天底下除了阿孃,誰還會真心待他。”
謝皎月失了神一般,只喃喃道:“不理他,對,不理他了。”
魏熙點頭:“不理他了。”
說罷,示意擒芳和含瑛將謝皎月扶起來。
謝皎月失了魂魄一般被扶著坐下後,卻聽擒芳驚道:“娘子的腳。”
魏熙蹙眉:“去傳太醫。”
“不許去!”
魏熙看向出聲喝止的謝皎月:“阿孃,腳是自己的,便是賭氣也得愛惜著。”
謝皎月搖頭,話音出奇的平靜:“不許去,我累了,喊人來做什麼,來笑話我嗎?”
魏熙眉頭蹙的越發厲害:“誰敢笑……”
還未說完,便聽含瑛柔聲道:“那便不喊了,奴婢伺候著您歇著好嗎?”
謝皎月看了含瑛一眼,沒有答話,卻一轉身躺在了榻上。
魏熙看著謝皎月蒼白的臉頰,很是心疼,她對含瑛和擒芳吩咐道:“你們小心伺候著阿孃,我去迎阿澤。”
二婢點頭,卻聽躺在榻上的謝皎月道:“不許去找魏昱。”
魏熙腳步一頓:“不找。”
說罷,便抬步從殿中出去,到了殿外,魏熙側首對擒芳道:“去宣太醫,讓他們過來候著。”
魏熙吩咐完,側首看向候在廊下的陳敬:“看好阿澤,別讓他知道。”
等將一切都安排好,魏熙命人傳了步輦,所去的地方,正是甘露殿。
作者有話要說: 都婚變了,離魏熙長大還遠嗎~